“你这畜牲算计自个儿子,活着不如去死!”殷黑山最终狠狠地抽他下,吭哧吭哧喘粗气看向殷四郎,“四郎,将他绑起来丢到大车上。”
殷四郎没有讲话,转头看向屋外。
屋门正对着大门,大门边出现白蔻的影子,方才他出手打王府护卫,这些护卫乘着殷黑山教训殷元康的空隙去请白蔻了。
白蔻进门,正好听见殷黑山这话,她寒声说,“有我在,谁敢绑他!”
殷四郎面无神情地看着她,口吻淡淡的开口,“太皇下过御旨,并且我爷也是太皇下令叫来的,你虽为县主,可能越地过太皇他老人家么?”
白蔻听言,讥诮,“这殷元康是我买卖的合伙人,我有权利保护他的人身安全。”
“何苦呢,你是县主,你的眼界该更高一些。”殷四郎知道她在想啥,有些头疼。
这是梁烨惹下的情债,结果这会却要他跟梅小芒来偿还。
这白蔻有能耐找梁烨闹腾去呀,找他跟梅小芒的麻烦算啥能耐!
白蔻听了这话,俏脸上的阴沉更重了点,“惹了本县主还想周身而退?天底下哪里有这样的好事儿。”
她说着抽出腰际的皮鞭,猛的冲着殷四郎打去。
她仗着殷四郎不敢真地拿她怎样,因此出手肆无忌惮。
就是殷四郎工夫高出她太多,殷四郎身型不动,敏捷地抬起手抓住鞭捎,手里稍微使劲,直接把皮鞭夺过,“县主,我奉有太皇他老人家的御旨,你要是再胡搅蛮缠,那便不要怪我不客气。”
“何况这是我殷家的家事儿,县主你一个未出嫁的小娘子,这样子掺和到旁人的家事当中,这传出去那你的声誉可是要受影响的。”
白蔻俏脸这会已然铁青,殷四郎抬抬起手就把她手里的皮鞭给抢走了,并且还讽刺她声誉不好?
她深吸气,勾起唇角露出一个讽刺的笑,“教训本县主?你算老几?年氏!”
年氏方才一直缩在院的角落中,殷元康见了殷黑山都要蔫,更况且是她。
她恨不可以在地面上找个缝钻进去好减少存在感。
就是这会白蔻叫她,她眼珠转了下,然后从角落站出来。
几步来到屋跟前,她噗通一声对着殷四郎跪下,“四郎!求求你放过我跟你爹爹吧,求求你了,娘给你叩头了。”
她说着还真给殷四郎嗑起头来。
她上回撞墙的伤还没有好,她这会又是倾情演出为钱不畏疼,因此咚咚两下后她脑门上的网布又显出了血渍。
疼叫她眼中涌出眼泪,她边哭边求,“四郎,求求你了,给你爹爹我两个一条生路吧,我两个不想再回村庄被关着了,我跟你爹爹还年轻,不可以一生被关在屋中呀……”
“求你给你爹爹我两个生路吧,娘养你这样大,求你……”
殷四郎“……”
他黑眼猛的睁的老大,整个身体都僵硬住了,大脑空白。
他的娘亲,给他下跪?
他的娘亲,边哭边给他叩头?
他嘴唇抖了几下,想开口,嗓子却好像被人掐住一样,一个字都吐不出。
他表情有些空,眼圈却是发热。
眼眶一红,他终究颤着声音开口,“娘亲,你……”
为留在京师,为跟白蔻这恨他入骨的人同流合污,居然给他下跪了!
曾几什么时候他指着梅守谨的鼻子讽刺,说梅守谨不孝没有心没有肝,为自个的前程逼的方氏去给梅小芒下跪。
可如今他也碰到同样的状况,他的长辈儿,他的亲妈给他下跪了。
不同的是,方氏下跪是为梅守谨,他娘下跪却是为那些乱糟糟的目的。
在这点而言,他娘比不上方氏。
方氏再一无是处,对着梅守谨也有一枚慈母心。
他也不如梅守谨。
梅守谨这人再无耻再卑鄙,也有亲妈无条件的支持。
他殷四郎,混的居然连梅守谨都比不上了。
“噗通”,他也直挺挺跪下,说,“娘亲,你究竟有多恨我……”
“跪啥跪!不要脸的畜牲!”殷黑山这会也从惊呆中回神,他几步冲去,提起手里的铁尺劈头盖脸的冲着年氏打下,“长能耐了呀,长能耐了呀,居然敢跟着方氏学那一套,我打死你!”
殷黑山气的狠了,手里的铁尺落的又快又密,年氏现在在实施苦肉计,她硬捱了几下没有躲,因此头上缠着的网布瞬时被血渍染红了。
剧烈的疼叫她大脑有些昏沉,乃至连目光都模糊起,她口中发出疼的叫声,跟前一红,立刻晕去。
年氏晕了,殷黑山犹觉的不解气,手里举着铁尺继续劈头盖脸的打。
年氏头上的血渍越发的多,白蔻站到一边,瞧的心惊,“不要打了,再打你便要杀人了!”
这话一出,把殷四郎从呆呆中拉回神。
他定睛看了眼年氏,身体立刻跃起去阻拦已然气红眼的殷黑山,“爷,不要打了!”
他不期盼年氏死。
更爱吃殷黑山因为年氏受到牵连。
他夺过殷黑山手里的铁尺,转头对着院外大叫说,“傅叔,你过来送爷去味极斋,我带我娘去找郎中!”
傅大河亲自送殷黑山来京,一行人在城门边碰到殷四郎,没有耽误就径直来找殷元康年氏了。
不想最终的结果居然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