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养花蜜的种花。
拿到新鲜的玫瑰花,梅小芒忙活起,做香氛简单,一天她就做了十罐子。
次日,殷四郎将这十罐子送到味极斋,同时,胡老板找的育蜂人也到。
养蜂子的有蜜源,蜜源是指蜂子采蜜时所需要的植物,便这儿的状况来讲,一般是枣树、老榆树等。
山坡上种枣、桑森等常见的果子树,届时可以一用。
就是梅小芒还想种点玫瑰,当时设计农庄时留了种花的位置,谁知道一下背上这样重的债务,所有土地都种农作物了。
育蜂人带来了蜂箱跟蜂王,梅小芒跟殷四郎不需要预备啥,只需依照他所嘱咐的事项去养就行了。
这简单,梅小芒本来也没有想养太多,一年出产个数十斤就行了。
拿出纸笔,叫殷四郎将注意事项全记下,最终又付了账,这事算是定下了。
就是为防止出现啥事儿,梅小芒叫育蜂人在农庄住几日,她跟殷四郎对育蜂没有经验,蜂子可是会蜇人的,要叫有经验地看护几日。
山坡上的枣树正在开花,梅小芒径直将蜂箱放到山坡上,这时百花正艳,不用怎样费心。
“等吃花蜜吧!”
梅小芒非常满意。
殷四郎也非常满意。
家里想养的想种的都落实了,这样的日子才是他想过的。
下午,胡老板带人来拉小麦了。
这批小麦只在绿峰镇跟京师的味极斋使用,如今绿峰镇跟京师当中的黑砖路修好了,运输非常方便。
长雇工们跟味极斋的伙计们一块往大车上搬麦子,胡老板拿着个小矮凳,在农庄门边坐下,他手里拿着一根青瓜,边喀喀嚼着一边说,“话说修路那几天我见着方氏了。”
这话一出,本来靠着墙嗑葵花籽的梅小芒立刻转头看向了他,“见着方氏了?”
“你没有看到她那样子,可惨。修路的除做短工的平头百姓,另外的都是大狱中的犯人,这些犯人手上跟脚上都戴镣铐,穿犯人服,吃的是地瓜混着糠蒸的蒸窝头跟白水煮野山菜。”
“边上还有狱卒拿着皮鞭看守,谁要是动作慢了,那便要捱皮鞭了。”
“那方氏干惯了农活,手脚戴着镣铐也依然麻遛。只是她那里子梅守谨不是也被关起来了嘛,她跟梅守谨一块干活,梅守谨是个儒生,气力小,她就帮梅守谨干,好叫梅守谨多歇一歇。”
“只是她年龄大了,比不上年青的男人,她劳累过度有时动作会慢,然后就会捱狱卒的皮鞭。”
“一指头粗的皮鞭,抽在身上疼的她叫,那样子,哎呀呀,还不如径直死了。”
胡老板一边说一边喀喀啃着青瓜,等话讲完青瓜也啃完了,他随手在衣裳上抹了下手,又说,“你这青瓜种的太脆,有多少?要不要供应味极斋?”
梅小芒“……”
胡老板这话题转的有些快,梅小芒心情有些复杂的看向不远处的殷四郎。
殷四郎正在指挥人搬小麦,挺拔的身姿站烈日下犹如一棵阿白杨。
她抿了下唇,又看向了胡老板,“你是说方氏帮梅守谨干活?”
“是呀,她不是一直都将梅守谨当宝贝蛋么?就算梅守谨如今也成了阶下囚,但她这想法可没有变。”说起这,胡老板也不禁感叹。
“犯人每日的伙食是有定量的,一顿只有俩拳大的蒸窝头跟一碗水煮野山菜,这点玩意儿压根吃不饱,方氏便将自个的蒸窝头叫给梅守谨,她只吃水煮野山菜汤。”
“这野山菜肯定填不饱肚儿呀,她就干活时悄悄的拔野山菜吃。”
胡老板说着下颌冲着农庄门边的小路点了下,“修路时路边不是长着野山菜么?她径直拔了生吃的。”
梅小芒“……”
她忍不住再度看向了不远处的殷四郎。
同样都是娘亲,差距咋就这样大呢?
年氏要是有方氏一半慈心,那她决对乖乖将钱奉上,年氏想过的啥样她就让她过得啥样。
人果真都是对比出的,当时她恨极了方氏,恨不得掂着刀砍她。
可如今听了这些话,被砍的对象的换了。
方氏不是最可恶的那个。
“那梅守谨是个啥反应?”她问,“他便眼巴巴地看着自个儿老娘去生啃野山菜?”
“难道还合着眼么?他就是个没有心肝的,当年为一点钱逼着方氏给你下跪,你觉的他会心疼方氏么?”胡老板反问。
梅小芒听言抿了下唇,要是梅守谨在她跟前,她肯定要出手打人。
这烂人究竟走了啥狗屎运居然的了这般一份慈心!
磨了下牙,她问,“这对母子如今在哪里呢?”
“在县里大狱里呢,绿峰镇到京师这段路修完了,皇上下旨,叫修从绿峰镇到州城的这段路。”胡老板道。
哪一些路走的人较多,那便先修哪一些路。
别地方的人来绿峰镇好多都要经过州城,因此这会开始修州城的路了。
“成,过两天的空了,我跟四郎去看这对母子修路。”梅小芒道。
胡老板听言有些纳闷,“他们有什么好看的?”
“叫四郎他娘学习一下啥叫作亲妈。”
胡老板,“……她眼瞎了,瞧不见,你带她过去没有用。”
梅小芒“……”
她呼口气,将心中的郁结之气吐出,才说,“那当作是恐吓吧,要是她再作妖,那方氏的下场便是她的下场。”
胡老板“……”
他冲着梅小芒比划了个拇指,不讲话了。
他个顶个小小老板,可不敢随便掺和东家老板的事儿,年氏再不济他也要叫声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