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梅小芒心中也叹,她抿唇,“是,库房中堆着好一些料,你想做多少套都行。”
因此仨人才回了农庄。
到农庄后,沈芙蓉哭的眼只剩了一条缝的模样叫梅守礼跟梅小枫吓一大跳,“怎样成这样子了?”
“见着了方氏,想起以前的苦日子,因此苦成这样子了。”梅小芒随便找了个借口。
这借口入耳,梅守礼忍不住搓起了手,“都过去了。”
这是他一向的讲话风格,想起以前的事儿,都会用这4个字来总结。
梅小芒听习惯了,没有觉的有啥,但对沈芙蓉而言,这4个字非常扎心。
“梅守礼!你还是不是人!你护不住自个的妻女,你活着有啥用,你怎样不去死,你怎样不去死!”沈芙蓉忽然爆起,猛的去推梅守礼。
梅守礼腿瘸,重心不稳,她非常轻松便将他推到。
没有理睬梅守礼口中发出的惊呼,她骑到梅守礼身上,两手开弓,狠狠的冲着梅守礼的腮颊抽去,“你个没有用的窝囊废,要你有啥用!要你有啥用!你当时为什么要救我?救了我为啥放任方氏欺负我!”
“护不住我也便拉倒,连你闺女也护不住,要你有啥用!”
“你怎样不去死,你怎样还有脸活着!”
觉地抽耳光不解恨,她干脆伸出手出去掐梅守礼的颈子。
她脸上写满了恨这字。
当年她险一些被糟蹋,是梅守礼出手救了她。
因为这一救,她瞎了半生,总觉的梅守礼这人实际上不错。
可闺女的死把她的眼瞎治疗好了,被蒙蔽了多年的几眼终究看清了。
梅守礼放任方氏欺负她,她认了,谁叫她眼瞎。
可为啥梅守礼连她的闺女也保护不了,那不止是她的闺女,也是梅守礼的闺女。
作为一个男人,作为这家的顶梁柱,过的还不如一只狗。
沈芙蓉忽然爆起,将梅小芒给吓住了,还是殷四郎最先反应来,见梅守礼被掐的直翻白眼儿,赶快屈身去拉沈芙蓉。
“娘亲,你冷静点,冷静点。”
他气力非常大,沈芙蓉的身体被他拉起,沈芙蓉瞬时拼力挣扎起,又叫又叫,“你走开,走开!你不要掺和,我要掐死他,没有用的男人,我要送他去下地狱见阎王!”
“娘亲,你冷静点,爹爹他是啥样的人你心中不清楚么?”梅小芒回过神来,忙向前去抱住死命拼力挣扎的沈芙蓉。
“我便是清楚我才掐他,我究竟造了啥孽呀我究竟造了啥孽呀!”沈芙蓉使出全身的气力拼力挣扎,见拼力挣扎不开,悲从心来,忍不住又嚎啕大哭,扯着嗓门哭的撕心裂肺。
“我沈芙蓉不偷不抢勤快本分,我过的怎就这样苦,上苍,上苍你瞎了眼,上苍你不配当老天呀!”
她哭的激烈,梅小芒听着也不禁红了眼圈儿。
沈芙蓉这一生,确实可怜。
当少女时被李风娘欺负,嫁人之后被方氏欺负,好容易反抗一回又识人不清。
“我恨呀,我恨呀!我当年怎样没有去砍了方氏那个疯婆,我恨呀!老天,你不长眼,你不配为天!”沈芙蓉哭的几近上气不接下气,胳膊伸着指天。
她究竟造了啥孽要受这多的苦。
早知道人生这样艰难,她宁肯不来这世间走一遭。
梅小芒听的这话,当心肝忍不住颤了颤。
以前她也不迷信,可如今这种状况她不得不相信这世间真有神鬼存在。
沈芙蓉这种行为,要不得。
她忙劝说,“娘亲,你不要哭了,你不要哭了,上苍他要管天下苍生,怎会每一人都看顾得到。人还是要靠自个,这世道便是人善被人欺,那些坏人才不管你究竟老不老实本不本分,你只有强悍、强悍起来才能过下去。”
“与其去骂爹爹,你还不如去打方氏。”
“梅守礼也该打!他不配为夫,他不配为父!”沈芙蓉听言,立刻看向了梅守礼。
梅守礼整个人已然傻掉了,沈芙蓉那几巴掌抽的又狠又响亮,他腮颊已然肿起,颈子方才被掐,这会他正咳着。
殷四郎见此,走过去扶他起来。
“爹爹,你没事儿吧?”他问。
“没事儿,没有、咳咳……没事儿。”梅守礼摆了下手,有些呆滞地看向沈芙蓉。
沈芙蓉木头了非常长时间了,谁成想忽然暴发起来,居然想他的命。
他嘴唇张了下了下要讲话,可看着沈芙蓉那副癫狂的模样,他啥话都说不出来了。
沈芙蓉骂的一个字都没有错。
这些年来,他没可以护住妻儿。
即使是方氏爱吃他,但他要是强悍起来,哪怕只是和梅守财一样,那沈芙蓉也不会受这多的苦……
他咬牙,“是我的错,你要打就打吧,小芒,放开你母亲亲,你不要拦着她。”
梅小芒听言想翻白眼儿。
沈芙蓉可是由于原身之死才暴发的。
“爹爹,你不要讲话了,你回屋歇着去,四郎,抚爹爹回屋。”梅小芒开口。
“不,我留下,小芒,你不要拦着你母亲。”梅守礼不知发生什么事儿,还在劝梅小芒。
殷四郎见此,干脆胳膊使力,直接拉着他将他拉走,“爹爹,你还是先回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