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梅小芒这一通话说的哑口无言。
孝敬孝敬,作为晚辈就该孝敬长辈儿,这是从古至今便有的理。
沈芙蓉嫁给他,自然要侍候公婆。
但是,过去也确实是他太柔弱老实,他另外几兄弟都有偷奸耍滑时,便他一直掏心掏肺。
因为老实,因此被欺负的这样惨。
叹气,他开口说,“以后我不说了,你母亲她……你多劝劝她,我过去也是脑筋笨,不灵活,我不是刻意叫她跟着我吃苦……”
梅小芒应说,“我知道,这几日你不要在她跟前晃悠,避着她。”
梅守礼缄默,好一会之后才应了声好。
好快到睡觉时,沈芙蓉在梅小芒殷四郎的卧室躺着,殷四郎干脆搬了竹床躺院中睡。
这会天已然热了,夏日来了,睡在院也不会着凉。
一夜好快去,沈芙蓉一直睡到日上三杆才醒。
她的眼几近是彻底睁不开了,昨日哭地过于,眼受损严重。
梅小芒就拿了毛巾给她敷眼,一上午好快过去。
晌午时分,她眼恢复的差不多了。
她顾不上吃饭,拉着梅小芒非要去库房,“我要挑些好料子,我要给她做几身衣裳。”
梅小芒自然应下,带她去库房。
在宫中住的那一些时间,梁太炎赏了好多料子,丝缎,锦绸,各种花样各种颜色,可以叫人挑花眼。
除了料子以外,还有好多头面首饰,梁太炎赏赐的都是精品,随意一个簪子就可以值几百两银,梅小芒不爱戴,都放着,这会她也全搬出,叫沈芙蓉随意挑。
沈芙蓉看着这些能将人晃花眼的头面首饰,鼻子一酸,忍不住又掉下泪来。
梅小芒忙劝她,“再哭对眼不好,你的眼还要留着给她做衣服呢。”
听了这话,沈芙蓉匆忙把脸上的泪擦了。
不错,她眼留着还有大用处,她不可以瞎,她要给她闺女做好多漂亮的衣裳。
止住泪水,沈芙蓉搬了几尺布出,站库屋门边,她对着梅小芒说,“我不想见梅守礼,你在客店那里给我收拾个院出来吧。”
“客店那里有护卫住着呢,你就住在芒园就好。”梅小芒道。
“这儿是你跟四郎住的。”
跟前的梅小芒并不是是她闺女,她一个外人住在这小两口的院中,她不自在。
“没有关系的,我跟四郎不介意。”梅小芒理解她的意思,忙摆手。
“不,我不住这儿。”沈芙蓉态度非常坚决。
梅小芒见此蹙起了眉。
农庄这儿只有三处能住人,芒园,竹味斋,客店,可客店住的是护卫,她不可能叫沈芙蓉住过去。
“恩……要不你住在仓房?”
之前芒园竹味斋未建起来时,她跟殷四郎就住的仓房。
如今仓房里放着的是些麦子粉丝大豆等东西,叫殷四郎在门边用木板隔出一个小屋,完全可以住人。
并且仓房那里自成一个院,寻常非常清净。
“那里不是做独轮单车的人在么?”沈芙蓉问。
“叫他们走便是,农庄这样大,总可以给他们找一个做独轮单车的地方。”
沈芙蓉听言点头,“好。”
因此这事就定下了。
殷四郎叫作二轮自行车的人转移地方,他用木板在仓房门边隔出来一个小屋,沈芙蓉住进。
她昨天想的是找方氏复仇,可爱女的心战胜了报仇的心,她选择先给闺女做些衣服。
左右方氏就在那里修路,跑不了的。
沈芙蓉接近闭关的状态叫梅守礼非常不是不安,每日都拉着梅小芒问什么时候能消气。
梅小芒每回都回无期限仨字。
沈芙蓉可是死了亲闺女,她跟梅守礼当中横着一条人命,这坎,沈芙蓉过不去。
她过不去,那便决对不会给梅守礼好脸。
梅小芒在送饭时告诉沈芙蓉梅守礼的话,沈芙蓉听言嘲笑,“如今说这些,晚了,如果不是怕引人怀疑,我肯定要跟他和离了。”
就目前的情形,她要是以早年所受虐待太多为理由提出和离,那肯定引人怀疑。
如今的人想法都非常简单:都过上好日子了还踌躇以前干什么?身在福中不知福。
“我如今便想住到山中去,我想守着她,以前没有保护好她,我想以后一直守着她。”沈芙蓉说着又开始抹泪水。
梅小芒听言,抿了下唇,“与其干守着她,不如多做些好事儿,权当是为她积攒阴德。”
“冥冥中有天理在的,你为她攒的功德多,她投胎后定会过上好生活。”
沈芙蓉听言,立刻想起昨天梅小芒所言的啥神水,她通红的眼瞬时亮起,“你说的不错!”
“可是怎样做好事呢?”沈芙蓉好快又犯愁了。
如今做好事不过便是救济穷人,绿峰镇在全大楚是最好的镇了,没饿死的,没冻死的,人家饿不死冻不死,她想做好事也没有地方发挥。
“这先不急,你这几日先做衣裳,我跟四郎想办法。”梅小芒柔声安扶她。
“还有,记的身体是最要紧的,你晚间早一些睡,歇歇眼,相比较这些衣裳来讲,你亲自去做好事为她攒功德更重要。”
这话说到沈芙蓉的心坎上了,这几日她每晚都是半夜才睡,这样子要是时间久了,那她的眼肯定要出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