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太炎听言,轻轻点了下头,“知道了,姜玉芯,你说他耍老千,你可有证据?”
姜玉芯跪坐地面上,脸依然煞白着,他咬了下舌尖,疼叫他发懵的脑筋保持一点清醒,“回、回太皇的话,我没有证据,可骨骰无缘无故成粉末,这当中肯定有人搞鬼。”
“这事是蛮玄乎,但是若你没证据的话,那你这指控不是指控,而是污告。”梁太炎歪在舒适的椅上,挑眉说,“这事数额太大,你的每句话都要想清再说。”
“你说殷四郎耍老千,那你得拿出证据。”
“《大楚律》有着明确的规定,赌庄严禁耍老千,不管是去赌的还是赌庄的老板,在赌庄这地方都不许耍老千,只需你拿出证据,我肯定秉公处理。”
“并且你没反驳殷四郎的话,那便是承认昨天晚上耍老千了。”
“耍老千,该依照那一场的数额进行处罚,你昨天晚上耍老千了六回,数额都不小,这待会是要算清楚的。”
话一出,犹如重锤敲在姜玉芯身上,直敲的他眼冒金星。
《大楚律》虽说对此有规定,可一贯是民不举官不究,睁一个眼闭一个眼也便过去了,如今他昨天晚上耍老千的事捅到梁太炎跟前,梁太炎要依照《大楚律》跟他清算,这罚金的数额再加上那5000万,天呢,叫他昏过去吧!
就在此时,殿外有宫婢来报:姜寿福来了。
姜寿福进殿宇二话不说就跪下,说姜玉芯年幼无知,他疏于管教乃至触犯了《大楚律》,求梁太炎饶恕。
梁太炎听了这话忍不住勾起唇角笑,“年幼无知?吴爱卿,话说你儿子年龄比烨儿还要大,这可以称的上是年幼?”
“当着左丞相的面欺诈爵爷,你这儿子无知的厉害呀。”
面对着梁太炎的讽刺,姜寿福更加恭谨真心的认错赔不是,连声请求原谅。
“这多人看着,你叫我怎样原谅?”梁太炎坐上首,目光在殿中的大家身上扫了圈,开口说,“既然你们父子两个拿不出殷四郎耍老千的证据,那便依照《大楚律》来吧。”
“殷四郎,将你应的的数额用心算算。”
梁太炎这说完,殷四郎立刻应是。
姜寿福见此,忙出言说,“太皇,你就不困惑那骨骰为什么会变作粉么?”
“困惑,可既然拿不出证据,那这事只可以归于天意。”梁太炎的回答轻飘飘。
梁烨站一边,听到这话忍不住说,“姜大人,昨天晚上你的公子用手腕耍殷四郎,这实际上也触犯《大楚律》,如今皇爷没有提及这点,明显是不想追究,你们就干脆点破财吧。”
姜玉芯身上没任何官职爵位,殷四郎不可是进士还是一等男爵,虽说这两个身份都非常低,可都是大楚衙门记录在册的身份,姜玉芯一平民诈他,依照《大楚律》可要严惩。
之前朱芳阳对殷四郎投药就受到严惩了,这会还在服苦役。
梁太炎如今只叫姜家出钱而不追究其它,已然是开恩。
梁烨这话音落,梅小芒也不禁开口,“姜大人,你要是一时拿不出,可以分期,给你5年期限来还,你看怎样?”
她说着这话时小脸盘上带隐藏不了的笑,要是算上耍老千的罚银,那便是6000多万两。
凭白多了这多钱,债务一下轻,她开心的转圈圈儿。
姜寿福听这话,脸上显出凄然,片刻后,他忽然转头看向姜玉芯,脱下鞋便冲着姜玉芯抽去,“你这畜牲,你说生养你有什么用!居然敢欺诈爵爷了!”
鞋落在身上,非常疼。
姜寿福是真的怒,这多钱,就算是姜家也要伤元气,这些年姜家的势力收缩,每一年进账不多,一下拿出这多现银,姜家只怕要掉出一等世族。
并且这回给梁太炎留了个小辫子,梁太炎定会借此机会收拾姜家。
姜玉芯这儿子,当真是不如狗,狗还晓得报恩呢,这是讨债鬼!
越想越气,姜寿福下手重,姜玉芯被抽的直叫,躺地面上直打滚,“爹爹,爹爹!不是我,不是我呀,是窦卫指使我这样做的,爹爹,不是我干的呀!”
这话一出,殿中一瞬时静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到窦卫身上。
窦卫的脸瞬时涨红,“姜兄,这话啥意思!你们家的事儿,无缘无故的为什么攀扯我?”
“便是你呀!”姜玉芯胳膊抱头大叫说,“是你找上我要我坑殷元康,还说坑到的钱咱平分,怎样这会你不认账!”
“胡说!”窦卫听言,脸更红,“姜兄,你不可以因为你们家遭殃就拖我下水,你别乱攀扯!”
“谁攀扯了,分明是你说看不惯殷元康拿你们家的大西瓜去拍卖,因此才想坑他的,如今出了事可不能我一个人承担,这银子有你的一半!你得拿一半!”姜玉芯大叫。
6000万的银子要是减少一半,那便不会叫人太心疼。
姜玉芯叫的声音更响,“你敢用你爷的命起誓么?你敢说这事不是你唆使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