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室门再次被关上,隔绝与外界的一切联系。
沧见闭上眼,深深呼吸一口气。
总算又清净了些。
他已经不喜欢之前打打杀杀的生活,也厌倦了……
白得异常的手探入衣襟中,沧见拿出一根毫无雕饰点缀的青玉发簪。
冰凉的指腹轻柔的摩擦被精心修复的断裂处,面具下的脸满是苦涩。
随而过后,沧见想到了什么,握紧了手里的断簪,脸上的苦涩褪去,换上的是势在必得的坚定。
快了,就快了,他们很快就能再次见面了。
哦,不对,他们已经见过面了呢……
“呵呵……”男子独自痴笑,隐藏在面具下的脸出现无法言喻的癫狂。
在空荡偌大的墓室中,笑声如鬼魅般阴寒诡异。
远在几十里开外的密林中,正进行着一场激烈的战斗。
“咣!”李云深一剑砍在轮过来铁锤上,激烈金属兵器摩擦生出了星星火花,力道反弹,他被击退后退数步才停下。
不断发麻阵痛的虎口提醒着他,要是再打下去,自己的手恐怕就握不住紫霄了。
他看向周围还在一起奋力交战的同门,还在打得不可开交。
“臭小子,老子劝你还是赶紧认输吧,泣血门可不是你能惹的,要是认输态度好点,本门主倒是可以考虑让你死得快一点!”大胡子络腮的只有一只眼可以示人,另外一只眼用了一个黑金圆铁形状的眼罩盖住,看着李云深愤恨的目光,完好的独眼露出一丝轻蔑。
李云深见他这么得意,瞬间冷笑:“呵,泣血门是什么犄角旮旯里的东西,我李云深闻所未闻,但你们今日这明目张胆地搞偷袭抢我们刚猎杀的灵兽,这个梁子,算是结下了!”
泣血门门主丝毫不惧,反而洋洋得意。
“领头的不在,就凭你们这几个小杂碎也敢和我们泣血门抢东西!哇哈哈哈!”举起手里的一双长柄混元锤,笑得无比猖狂得意,下巴精修的大胡子随着笑的动作都开始翘起来。
阿罗伊一笑,一众泣血门弟子也跟着笑起来。
“师弟,不要再与这帮人多费口舌!这灵兽我们决不能让给他们!”清河手里的灵鞭狠厉一抽,长长的鞭身上有许多锋利细小的倒钩,打在一个泣血门底子身上时,瞬间被打得皮开肉绽。
深可见骨的伤势足以证明清河此时有多愤怒。
他们几个师兄弟落了单,一路互相扶持也寻了不少灵草仙草,就在前个时辰,他们还好不容易围杀了一头灵兽要取核,中途却蹦出个什么泣血门来抢他们的东西!
仗着人多就欺负起他们几个来了。
阿罗伊见自己的弟子被打伤倒在地上疼得死去活来地,觉得他们反抗,无疑就是在打自己脸,瞪大的独眼瞬间迸射出熊熊怒火。
暴动的力量让他浑身都充满了凶狠的杀意,本就粗犷满是凶相的脸都扭曲狰狞起来:“老子要你们三更死,阎王爷也不敢留你们到五更!”
“做梦!”清河甩动灵鞭,抖出“呼!”的破空声响。
李云深也毫不示弱,再次应击而上。
双方各自的弟子怒目相对,又开始交战。
在他们不远处的草地上,一头体型巨大的灵兽巨大的獠牙已经断了,是一头螭龛,脖子处的鳞片被打掉了好几片,伤口的血迹未干,还不停的溢出鲜血,眼睛已经紧闭上,海碗大的鼻孔却还微微地喘着气……
清河与阿罗伊打得难舍难分,泣血门的的其中一个弟子这时悄悄绕后,阴险的双眼闪出奸诈的算计。
“师兄小心!”察觉到清河那边的危险,李云深手里的手势一转,凝聚出来的气刃打过去,刺伤了那个偷袭的人。
及时地帮清河化解了危机。
纵然是与他人交战过无数次的清河,面对刚刚腹背受敌又无从应付的局面,也是胆战心惊,现在李云深救了自己,刚化险为夷的他,对着李云深点点头。
“小犊子受死吧!”阿罗伊怒气冲天,催动修为,功力暴涨,双手窝的混元锤发出“滋滋滋”雷电声,跳起身轮起西瓜大的锤子就朝清河砸去……
别看泣血门是那种名不经传的小门小派,但门中的弟子修为都不差,尤其是门主阿罗伊,光是修为就有十一重。
清河虽然是长老殿大弟子,修为却也只有七级,面对阿罗伊这毁天灭地的一招,他毫无惧意,用尽全身的法力起手凝决抵抗。
落队的气宗弟子只有四五名,与他们七八个人交战了半个时辰,在此之前,又是花了很多力气用来杀灵兽,现在的他们已经无力去帮清河对付阿罗伊这一招。
“嘭!”清河始终不敌阿罗伊,被对方击飞摔在一棵巨大的古树干上。
树冠摇晃几下又恢复平静。
从树干上摔落在地的清河,捂着闷痛的胸口,忍不住偏头吐出好几口鲜红的血。
气宗的弟子见此都慌了,纷纷停下攻击。
一起朝清河跑去,将受伤的他小心扶起。
“清河师兄!”李云深看清河受伤,也焦急地跑过去。
李云深看清河口中不断溢出的鲜血,眼睛也在慢慢无力的眨着,似乎是不想晕过去。
“师兄,你停住啊!”扶住清河的弟子把他当成了主心骨,现在师兄伤成这样子,那帮混蛋还这么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接下来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