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稠深黑的夜色之中,遍布的细碎繁星辉光璀璨,晰亮而又醒目。
微凉的晚间清风透过敞开的支窗,留在静谧的寝殿中将满室的暧昧因子散去不少。
胸口闷闷的,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压着自己,萧寒烟动了动有点发酸的身子,昏沉的视线渐渐清明。
雪眸迷茫地盯着绘了鹤舞凌空祥云纹图的床顶,上方有一盏小型的明珠吊顶,珠光皎皎,亮色足以照亮帐内这片小天地。
她脑中有片刻的失忆,这是哪里?
“嗯……”身旁响起一道轻微的声音。
萧寒烟一愣,她这才偏头看过去。
昳丽莹澈的雪眸蓦然放到最大,脸色更是刷地瞬间变白。
面向她而沉睡的池黎身上就只盖了一点只能勉强遮羞的被子,其他留在被子外的肌肤都是无穿一物!
而且,他的肌肤上还有许多抓痕?
萧寒烟低头,才发现自己毫无遮挡的胸前横着一条精瘦结实的手臂……
大脑一片空白!
她思绪回溯……
想起来了自己是来看师傅时,发现他躺在地上,然后就扶起他……
可是之后的事情呢,她怎么想不出来了?
“嘶……好痛!”脑中剧烈的疼痛让萧寒烟精致秀气的眉眼都狠狠地纠在一起。
这也吵醒了浅眠的男子。
池黎缓缓睁开暗红的温润双眸,里面还有尚未褪去的暗沉与迷茫。
敞亮的光线笼罩在下,先醒来的女子正仰躺着捂住头低声痛呼。
声细如蚊,却绵绵缱绻腻柔。
他撑起身子,拧着漆黑的眉不急的问:“烟儿,你怎么会在这里?”
萧寒烟闻见池黎的声音,她满是彷徨地看着他。
头上的痛楚好像消散了不少,也没那么难受了,对上池黎等待的目光,她的丹唇动了动,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不过她在看见男子还是发红的眼睛时,原本像一团麻一样的脑子顷刻间就被屡顺了。
立刻坐起身,动作太突然,严密盖在身上的薄被就滑在了腰间……
也露出了大片引人遐想的雪色玉肤,尤其是傲然凸耸的隆起峰峦,都一点不剩地落在了身旁男子的眼中。
萧寒烟脸啊的一声色羞愧难当。
当即就一手抓起被子将自己从头盖到脚倒回床上。
池黎静静地坐着,目光在床上扫视一圈,直到在床尾看见了一件雪白的内衫时,他才动了一下。
内衫比较宽大,是他自己的衣服,池黎面不改色地将它穿在了身上。
然后,他把目光落在了将被子撑得像座小山似的萧寒烟。
大手伸了过去,唇角扬起一抹饱含深意的笑。
萧寒烟躲在被子里正酝酿着该怎么回答池黎刚刚的问题,冷不防昏黑的地视线瞬间变得昼亮。
自己毫无遮挡的身子再次暴露在了空气中。
因为是背对着池黎弓腰侧躺的,萧寒烟不知自己整个背部已经是满满地青紫痕迹,而这些不可描述再次让男子的呼吸变得缭乱……
“师傅非礼勿视!”萧寒烟硬着头皮低着头去抢被子。
奈何池黎动作比她刚快一步,直接把被子都裹在了自己身上,就像一个尖角形粽子一般。
萧寒烟愣住了,看了一眼绞纱床帐,手一勾就拉过来一大截,再就是灵巧地两圈裹住自己的羞涩部位,直到没有多余的布料了才把腰身紧紧地贴在床边上。
纱帘是半透明状的料子,也只够缠住她的胸部极膝盖四寸以上的区域,纤细的香肩和一双纤细匀称的凝白玉腿还在露在微凉的空气中。
她抓着挡在胸前的金锦色纱帘,盯着池黎满是不解的样子时,无双的容颜无措又愠怒:“师傅自己练功魔怔,失了理智竟然对我使用了禁身咒封住我的修为,然后……”
讲到这里,萧寒烟的话戛然而止。
后面的事情她忽然想不起来了。
池黎沉下眼来,俊雅的面容有些狐疑:“为师怎么会练功魔怔?这样低级的错误为师是不会犯的。”
自信满满的样子让萧寒烟一时哑口。
她盯上池黎还有些暗红的眼睛,指着道:“如何不会,师傅不信去拿镜子照照自己的眼睛看看是什么颜色。”
见女子小心翼翼地缩在床头的纱帐中,还用手指着自己,为人师的池黎觉得这是一种很没礼貌的动作。
裹挟着被子挪过去,一手拍下萧寒烟指着自己的手,不悦道:“拿手指着人多没礼貌,为师是这么教你的吗?”
被占尽了便宜的萧寒烟现在又莫名其妙地让池黎训斥,一股委屈感涌上心头。
“我,没有!”
池黎看她眼眶都快红了,已然没了往日的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