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你刚刚说谁修为倒退?”北冥修抓住了关键词,严声问魇老。
觉得话题太敏感,北冥修让魇老一起进屋里去再说。
北冥修坐在床边把几个药瓶也放在一旁,等会儿好上药。
“魇老刚刚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去栖霞殿那会儿到底知道了什么。
魇老在原地飘荡了下后,才缓缓地讲:“其实老夫也不确定是不是。当时隔着一堵墙,老夫察觉到有人在渡心魔,但好像是失败了还是怎么样,反正就是被力量反噬了。”
“魇君也是知道的,不管是渡什么坎儿,只是要是失败了会遭到反噬,依照老夫所能感觉到的,那栖霞殿里的人,至少会被散掉三重的修为。”
北冥修一惊:“三重?”
对于一个高级修士来说,提升修为是一件很不易的事情,要是直接散去这么多修为,那本身的功力也会大打折扣。
那栖霞殿里就只住着池黎一人,平时就算有弟子侍候跟打扫庭院,那也是指定的时间停留,过来时间就得离开,要是真如魇老那般所讲,那个渡化心魔失败的人就是池黎的话,那他现在……
不对,其他人的死活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不管他了,没死就行。”
北冥修说到这里就挥手让魇老退下。
每个修士人都自己的一个心魔,能不能征服过去,就全靠修士本人的意志和精神力强不强悍了。
拿起旁萧寒烟给自己药膏,北冥修的黑亮幽深的邃眸微凝,说到底,池黎好歹也自己的始祖。
要是他出什么事情,师恐怕傅会担心。
魇老坐在安乐椅上继续晒着太阳,看见北冥修边走路边整理衣服往外走,摇着头不说话。
他的双眼望着天际的夕阳,刺目的余辉照得魇老睁不开眼。
这要是换做以前,无论阳光怎么照过来,他都是没有任何感觉的。
片刻后,魇老的眼睛实在是受不了,用手挡在上方遮下一点阴暗
北冥修本来想着去看一看栖霞殿里的情况,奈何身上痒得厉害,他无暇顾及其他人了,只好原路返回无找魇老炼制解药。
……
栖霞殿内中,一身洁白衣袍的俊雅男子趴在地上艰难的喘着气。
殿中的冰盏散去了空气中的燥热,但池黎此刻却是满头大汗。
眉头紧锁,像是遭承受什么巨大的痛苦一般。
俊雅温润的面容隐隐透着一股黑气。
羊脂玉似的修长大手紧紧抓着心口处的衣服,即使抓破了也不知道。
清润的眼睛中似有似无的红芒闪过,心脏处一阵有刀绞般的剧痛传遍全身……
“啊——”
池黎忍不住大声叫出。
好在栖霞殿里无人,不让定会发现他此时的气息已经发生了变化。
浑身大汗的池黎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原本总是流露着和煦笑意的清润眼眸已经被一种压抑的阴狠替换,眼角也是泛起猩红,与他温润的模样大相径庭。
‘不用压制了,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她是你的……永远是你的……’
‘修者为大道,而你的修的大道就是她……’
池黎的脑海之中,不停地想着这些话,他觉得自己头涨得要炸开了一样。
脚下不稳,狼狈的摔倒在地。
“不,不是……”池黎极力在否认着什么。
他这次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要度化自己的心魔,没想到竟然失败了……
要摆脱不了这个心魔,日后自己还怎么坦然地面对她。
万一心魔失控了伤到烟儿怎么办?
池黎倒在地上,眼睛一闭,他生生地就被痛晕了过去。
晕前唇边还在动:烟儿,烟儿,你在哪……
正在自己殿中看堆积了好几天账本的萧寒烟忽然感觉胸口闷闷的。
她捂着心口的位置,这种忽然而来的感觉很奇怪。
萧寒烟低声:“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桌上还摆着不少没看过的账本,她的脑袋瞬间变大了。
怎么还剩这么多啊……
早知道一开始就不批准即墨那小子回去这么久了。
导致现在都没人帮自己干这些杂活了。
萧寒烟又继续看了半个时辰的账本,直到天色愈发暗了些才放下手里的东西。
口有点渴了,一看茶杯里的茶水已经喝完。
“清霜。”
喊了没人回应。
萧寒烟无奈,这丫头又不知道跑哪去了。
云深不在,阿修嗯……算了,想到他现在那张看了反胃的脸什么也咽不下了。
她走出紫云殿,也撤去了禁制。
向西沉的红日尽情地释放最会的光芒,却没了正浓的热烈与浮躁,有的只是柔柔的泛暖余晖。
萧寒烟静静地随意走动散步,不知不觉就到了栖霞殿门口。
里面静悄悄的,感觉无人居住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