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寒烟嘴角抽搐,怎么越讲越过分了!
纤巧的浓密羽睫下掩,等再撑起时,雪眸已然是一片压抑的平静。
半透明的实形气剑寒光凛冽,往前推了几分,只听她清啭却漠然的声音响起:“目无尊长,言语轻佻,你小子下次要是胆敢再这样对本座不敬的话,就趁早滚蛋!”
北冥修唯唯诺诺地点着头:“哦,知道了。”
然后,他就迈着长腿走到角落里面壁蹲下。
且就在萧寒烟主位的左边墙壁前,两人的距离就三尺多一点。
萧寒烟看着他这莫名其妙地动作,很疑惑。
不太高兴的问:“你蹲在那里做什么?”
只听对方闷闷的声音传来:“我犯了错,所以在面壁思过。”
这副样子就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在被长辈教训过后罚着蹲墙角。
悬在空中的气剑消散,萧寒烟整理了一下烟青色的宽大衣袖,然后深呼吸一口气。
她这是养了一个什么样的玩意在身边啊……
这么幼稚!
萧寒烟忍无可忍,一拍桌子:“起来!”
“是!”蹲墙角的男子瞬间像个受令的士兵一样立起身。
站得比树桩还直。
萧寒烟:“……”
“宗主不生气了?”北冥修转回身悄声问。
萧寒烟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本座什么生气了?”
好笑,自己处事不惊,可不轻易动怒。
北冥修却是庆幸道:“那敢情好极了,要是下次我说了什么你不爱听的话,可不能骂我。”
“此话何意?”萧寒烟眼睛半眯,眼含审视。
北冥修摸摸脖子,目光与她对上:“没什么意思,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宗主居然听不懂。”
萧寒烟十分费解:“本座该懂什么?你小子能不能把话说明白点?说话这么绕口,学谁呢!”
许是池黎给她带来的困扰还没得到疏解,萧寒烟现在面对北冥修这样的咬文嚼字般的讲话时,已经没有了那些耐心:“不想去办事就滚回去修炼,少来本座面前瞎晃悠,烦得很!”
北冥修灰头土脸地被萧寒烟赶出了紫云殿。
外面艳阳高照,日头热烈炙皮。
站在紫云殿门口的男子优越的俊颜已经不见刚才在殿中与女子调侃时的轻佻。
有的只是让人难以琢磨的深意。
北冥修突兀扬起唇角。
好在,已经把心里话说出来了不是吗?
这就当做是给师傅先吃一个定心丸吧……
萧寒烟觉得岭南的事情还是得再派些人过去看看才行。
她去了一趟长老殿,把信件交给了青月长老,将事情大致将了一遍。
青月长老看完信件之后,就叫来了清河。
认真嘱咐:“河儿,岭南那一带你比较熟悉待会儿你带上几个师兄弟过去看一下,传音符也备多一点。”
清河点头领命:“弟子明白。”
见清河离开,萧寒烟挥手让殿中其他待命的弟子也全部退下。
知道她有话要讲,青月等弟子们都出去了就问她:“宗主可是还有其他的事情要交代?”
萧寒烟叹口气:“确实有。”
她掏出一个储物袋递给青月长老:“本座查账的时候,发现这百年来的灵石用得数额巨大,想着长老现在管的钱应该是没剩多少了。”
青月咳嗽一声,面色淡然地接过萧寒烟递给自己储物袋,稍微凑近了些,对她说:“宗主有空就去劝一下老松,那老小子近日好像在外面欠了别人不少灵石,被催债的时候,那些灵石就是从老夫这里借去还的……”
萧寒烟听完,气得眼皮子突突跳:“他岂敢这样!”
怪不得账本上有许多花销都对不上号,原来是有人挪用灵石去抵私债了。
青月长老掂量了一下手里的储物袋,觉得沉甸甸地,数量肯定是不小。
不过他得藏好点,不然要是被青松看了去,弟子们接下的几十年就不能加餐了……
萧寒烟又问:“你可知道青松长老欠了谁的钱?”
“嗯,容老夫想想……”
青月摸着胡子好好半会儿才想起:“要是老夫没记错的话,老松最近和剑宗的人来往很频繁,宗主不妨去问问剑宗主探一下情况。”
萧寒烟皱眉:“剑臣心?他怎么会和青松长老扯上关系呢?”
“这个老夫就无从得知了。”青月捂着装满了灵石的储物袋,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现在他的手头充裕了,得列个清单出来,好好地去外边采购一番才行。
萧寒烟想起账簿上亏空的那些灵石,心中一阵肉疼。
不行,她得去问问剑臣心了解情况。
最起码得知道青松长老为何会在外面欠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