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被点名的老妇在接触到焕松海警告的眼神时,浑身一抖,吓得一句话也说不出。
“本座就坐在这给你撑腰了,想说什么便说,不用惧怕什么,区区一个融城的城主而已,不足畏惧。”女子淡漠的生气缓缓在这片静默之中响起,语气之中透着十足的毋庸置疑。
老夫想起了还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女儿,还有女儿已经彻底没了指望的双腿,作为母亲的她什么也不能为女儿做,因为她们无权无势,每一天都是夹着小心翼翼在生存,生怕惹怒什么贵人就没了性命。
浑浊无光的老眼顿顿间变得清明与坚定:“不,老身不会原谅这个恶毒的女人,她打残了我唯一的女儿,今天既然姑娘肯为我们做主,那我这个做娘的焉能作怂,城主也不是什么好人,这些年来要不是大公子还算明事理些免去我们的赋税,不然早被城主剥削个殆尽了!”
有了老妇这个出头发声,平日里受过焕家欺负的人跟着接声附和。
纷杂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无不是在控诉焕家不道德的做法勾当。
“胡扯!你这群贱民再妄言小心你们全家!”还没等焕松海说话,焕蓉就先忍不住跳骂出来了。
语闭,现场就安静了下来,显然这些人还是很畏惧焕蓉的。
焕松海却是眼皮突突跳,扯着人就往后拉:“小祖宗,你可别在说话了行吗,萧宗主在这,容不得你放肆无礼!”
女儿被自己宠坏了,现在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还不知道悔改,可把焕松海给愁怀了。
萧寒烟面无表情地站起身来。
气势尽显,无尽的威压扑面而来,焕松海只觉得今晚的事情注定是不会简单的解决了。
硬着头皮道:“萧宗主,您看这……”
萧寒烟转头对老妇讲到:“老人家,你看怎么办?”
“我,我想打断焕蓉这个狠毒女人的腿!我女儿都没得罪过她,却无缘无故地被焕蓉用鞭子抽断了双腿……”老妇越说越伤心,佝偻着瘦弱的身子坐在地上痛哭。
人群之中,有个挎着果篮卖青梨的半大小子已经缩在人群里看了现场许久。
坐在地上的老妇哭得心肠快到断了,她的话触动了他的心,也怕萧寒烟不信她的话,就鼓起勇气站出来:“黄阿婆句句属实,萧宗主要是不信,可以问问这条街上的人,那天焕蓉小姐把冬儿姐姐打伤的时候,大伙都是亲眼目睹的!”
萧寒烟摸了摸半大小子的脑袋:“不畏强权,后生可畏,本座很欣赏你的正义直言。”
而后不再理会被夸得满眼都是亮晶晶的小子,萧寒烟去扶起了老妇人:“焕蓉既然打断了你女儿的腿,那老人家也打回去就是了。”
淡漠的平缓的声音却犹如一道惊雷般将众人轰地两耳空鸣。
他们没听错吧,萧宗主竟然这样叫黄阿婆报仇……
但众人虽然惊讶,面上却难掩激动。
老夫闻言眼中竟然没有一丝怯懦,而是真的四下寻找起了能打人的木棍。
“爹,爹你救我!”眼看老妇有萧寒烟撑腰,真要打断自己的腿,焕蓉这下是真的慌了。
焕松海怎么可能会让自己女儿被人当街打断腿,这样不就是意味着打自己的脸吗。
自己的女儿就算做错了事情,也轮不到别人来指指点点或者动手责罚。
觉得萧寒烟此举是小题大做了,狭隘的三角眼略过不满:“焕某好歹敬您一声萧宗主,但是这不是您当街任人欺负我女儿的理由,蓉儿是有错在先,但是不至于让人当街打断她的腿吧?萧宗主这番作为,我焕某人第一个就是不服!”
萧寒烟雾色的清冷雪眸全无耐心:“你不服有什么用?本座已经浪费掉够多时间了,子不教,父之过,焕蓉有你的这样的父亲怪不得会长成这副模样,焕松海,你且看着你你女儿是怎么被人家母亲打断腿的吧!”
掷地有声的声音刚砸下来,焕松海就感觉自己的身体动弹不得了。
焕桜自始至终都没说过一句话,只是在听见焕蓉要被打断腿的时候,刚硬的脸上才出现了一丝波动。
只是转眼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