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就够了。”
普通官眷身边侍候的奴仆本也就不多,她母亲还偏好清静,这六个若当真是她母亲院子里侍候过的老人,那该是大部分了,没必要继续找下去,况且短短这几日便能有如此收获,顾沧澜已经算是费心了。
不在管这些无关紧要的,宁红叶细细看起纸上写的那些药材来。
“铃兰、土三七......原来母亲便是被这些东西害死的......”
六个人回忆了十味药材,其中便有两味是不可轻易食用、甚至是可以直接称之为毒药的草药......或还有更多是没能查出来的。
可她已经不敢查下去的,这些药吃下去都有些什么副作用她比谁都清楚,难以想象那样柔弱的一个女人是怎么在这些汤药折磨之下艰难维生的。
“这些人在哪里?我想见一见。”
顾沧澜虽不懂医理,可看她的神色便知道这几味药必然有问题,点点头立刻让人去将找到的人带来给她问话。
都是些从前侍候宁夫人的老实人,宁红叶自然也不愿为难他们,问过话后给了银钱将人送走,整个过程都没暴露自己宁家嫡长女的身份。
如今药方子是有了眉目,可开药的大夫乃至背后谋划害她母亲的人,还是没有找到,时隔多年,这些事确实难查。
可她等得起。
盛月馨差不多是被太子盛重拎着回宫的,一路又哭又闹,当真是叫整个内宫的人都看了笑话。
不过盛重自然不会让人知道自家这丢人的妹妹都在宫外做了些什么,有那好奇的吩咐人去打听,打听来的也不过是说七公主溜出宫玩耍被太子殿下遇上,直接便将人遣送了回来。
太后、皇后同皇上都将这位七公主视为掌上明珠,是以知道不过是这等见惯了的小事儿之后,那有心之人也不再过多打听,毕竟就算眼红这位七公主的地位和帝后的盛宠,没有十足的把握,也是不敢随意招惹这七公主的。
当然,这些人里不包括琅王。
“七妹喜欢顾沧澜的事情也只有顾沧澜自己不知道......也或是知道的,不过是装作不知道罢了,此事没有什么值得说的,倒是你方才说,宁红叶在暗中购买良田?”
琅王府中,一身蓝袍、眉目英朗的男子正拿着鱼食站在池塘边上喂鱼。
这大冬天的,池塘里的水虽未结冰,可也是寒得冻人,他偏偏不怕冷,时不时的还碰一碰那池水戏弄鱼儿,边同一旁俯首禀报的探子说话。
那探子黑巾蒙面,叫人看不到他的面容,连说出口的话也不带半点温度
“属下已查明,确有此事。”
琅王轻笑:“这倒是有趣,好好的宁家大小姐不当,抛头露面的开酒楼,如今还大量囤积良田,知道的说她攻于行商,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要囤积粮米谋大事呢。”
手中的鱼食撒完,那些鱼儿见再无吃的,慢慢便四散了去、再寻不到踪影。
琅王起身,面上的笑意尤在,一双丹凤眼一闭便开始思量起来。
“那么些年,本王这个做哥哥的也没能送七妹什么像样的礼物,这一次,便帮她一把好了。”
此时的凤梧宫中,十数个宫人被罚跪在雪地里,边上还有走动监督的老嬷嬷,若是看见哪个躲懒的弯了身子,手里的鞭子便要打过去,在那躲懒之人身上留下一条细红的伤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