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欢天喜地的将嫁衣拿着去找宁青澄试穿,可才出了院子,便看见两拨人大箱小箱的往宁红叶那边搬东西,且那些箱子上都系着大红的绸缎,一看便是准备的嫁妆。
她整个人都呆住,这是怎么回事!?
那边两拨人迎面遇上显然也愣住,惊讶之余都眸色不善的看着对方,还是管家见状急忙上前笑道。
“二位莫气,去的都是一个地方,都是给大小姐准备的嫁妆!林钟小公子稍候,等这几位小哥先过去,小公子再去不不迟。大小姐那边老奴已经差人去禀报过了。”
二人一听去处相同,便都俯首见礼各自让开继续搬东西了。
这边宁夫人听着管家那一席话,气得手中锦帕险些扯坏。
“好、好,当着我们母女的面说府中银钱只有那些,背后却使这些手段给那个贱,人的女儿添妆,不亏是户部侍郎,连枕边人都算计!”
杨氏将手中绣帕狠狠一扔,也不去宁青澄的院子了,直接便往宁侍郎的书房冲去,那气势汹汹的模样,活像是要去找谁打架一般。
被束之高阁十数年的画像已然有些泛黄的痕迹,可画中人的眉眼却依旧清晰,实则已经过去那么久,那人还是深深印刻在他的记忆里,一颦一笑宛如昨日。
宁侍郎有些苍老的手渐渐划过那画中女子的眉眼。
姜家来了人,没有半点怪罪他的意思,却同他要一幅姜婉的丹青,细细想来,三年的误判之变,如今还能留在他手边的丹青,也只有这一份了。
舍得给出去么?自然是舍不得的。可姜家没怪他已是仁慈,这画像,他如何能不给?
杨氏气冲冲进来的时候,看见的便是宁侍郎一脸深情看画像的模样,只恨今日府中人都是诚心同她过不去,一次次的提醒她有过宁姜氏这个女人的存在!
且宁侍郎察觉有人进来之后,抬眸见是她时眼中划过那一抹厌烦,也深深刺痛她的心。
她为他生儿育女,两次滑胎险些没命,他有什么资格厌烦她!?
将这深深的恨意压下,她脸色实在算不上好。
“老爷为何偏心至此?红叶是您的女儿,青澄便不是?那些一箱一箱的嫁妆送去宁红叶院子里,是当妾身看不见还是当青澄瞎了眼?”
说到此处她声音一低,没了那股子强硬的气势,倒是哭诉起来。
“是妾身无用,叫青澄跟着妾身在外吃苦三年,养得一身事事将就的性子,可老爷也不可因此便偏心至此,这么多年来,妾身哪里对不起她宁红叶或是对不起姜姐姐?老爷何故如此待我!?”
宁侍郎听着她哭,只觉脑袋嗡嗡作响,下意识将姜婉的丹青卷起细细放在锦盒中。
杨氏说的话他怎么能听不懂?不管是那位让那些死士送来的东西,还是姜家那边送来的东西,入府之前都是知会过他的,也并未刻意隐瞒杨氏的意思。
“那些嫁妆,是阿婉母家为红叶大婚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