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红叶不知道自己想不想吃那点心,但想打他一顿是真的,一想到几日后这人还要骑马过街来迎亲,叫人看着都是顾宁两家的脸面,这才生生忍住这冲动。
早膳过后,宁红叶正准备去看一眼昨儿夜里歇在隔壁的那两人,便见嘉月和槐夏一脸着急的在院子里团团转,见她出来急忙上前跪下。
“小姐,肩胛受伤的先生一个时辰前突然起了高烧,奴婢们也不敢随意用药,小姐快去看看!”
宁红叶心头一跳,语气中都带着几分气急。
“为什么现在才说?”
她自然是生气的,在这样的环境中手术本就不是什么明智之选,可为了保住那半边手臂也没别的法子,眼下人都烧成什么样了才来禀报,她先前教这两个丫头的医术都白学了不成!?
两个丫头诺诺的低了头。
“那二位大哥拦着,奴婢连靠近小姐屋子的机会都没有。”
说罢指了指一旁那两个冷面死士。
小姐没醒,那两个死士便拦着不让人打扰,若不是看南乔为小侯爷开门,那两个人连小侯爷的路都敢拦,她们如何敢惹!
宁红叶气不打一处来,指着那二人便是一顿责骂。
“让你们来是让你们照顾病患的,如今病人都病成什么样了?你们还拦着不让人来禀报,你们同他们有什么深仇大恨?若是人就此没了,你们可付得起这个责任!?”
宁红叶也是气急,说出来的话自然也重了些,全然没有考虑到对于死士来说,唯一的责任便是保护主子安危、听从主子吩咐,宁红叶这话于他们来说,同全然否定了他们能力也没什么区别。
二人眼中划过一抹慌乱,立刻便跪地请罪。
“属下死罪,求少主责罚!”
宁红叶只觉得自己一拳打到棉花上,这些人除了这句话之外只怕再不会说别的话。
索性直接不再理会,由着他们跪在那处,自己急匆匆的去了主屋看伤者情况。
内室烧了炭火,又开了小小一扇窗来透气,一夜过去血腥味倒是散了不少,只是那人的情况同嘉月、槐夏说得没有太大区别,高烧不退,脖颈处烧得通红,脸上却还带着那面具。
宁红叶抬手便要将那人面具取下,这东西实在拦着她看病。可还未碰到那面具,一旁另一个伤了脖颈的死士便立刻跪下。
“少主三思!死士若是叫人看见面容,便再不能做死士了。”
宁红叶手顿住。
看不见这人的脸色,她没有办法知道他的情况,可不能做死士......对于一个十九年来只为了死士这个身份而活的人来说,不能做死士便是要了他的命,她就算将人救过来,这人只怕也无活下去的心。
“嗯。”
低声应答了一句,宁红叶到底还是将手收回,转而将指尖放在他的脉搏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