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碎瓷片动辄便要伤人,她可不想破相!
“上好的茶盏你说摔就摔,便是家有千金都不敢如你这般败的!都是平日太过纵容你,才养得你这无法无天的性子!”
杨氏身边跟着的人看着那些东西落地也是心疼,又怕宁青澄伤着自己,边搀扶着杨氏边跟着劝。
“大姑娘那边儿的东西都是先夫人娘家派人送来的,并非老爷偏心,夫人方才也是去问过老爷的,老爷又给姑娘添了好几家铺子,都是当街的位置,生意好着呢!姑娘消消气,天大的事儿且坐下来慢慢说,如此摔了东西也出不得气,伤了您自个儿可怎么是好哟!”
说的也是正经道理,可眼下宁青澄这模样哪里像是听得进去道理的人?
又是一个花瓶落地,发出清脆刺耳的声音之后碎成无数片,宁青澄带着哭腔的声音同时响起。
“先夫人哪里来的娘家?你们都是找这些理由来骗我的罢了!父亲拿几张地契来敷衍我,母亲也任由父亲如此,既不顾着女儿的脸面,为何又要逼着女儿出嫁?日后叫李家别的媳妇儿瞧不起,父亲母亲便能高兴不成?!这亲事不结也罢了!”
说到最后她自己也是伤心到了极致,哭得连咒骂的话都再说不出来,手边能砸的东西都被她砸了个遍,眼下找不到东西摔,越发气得将桌案上的东西一扫,直接趴在手臂上哭了起来。
看着满地狼藉,杨氏气急,却偏偏这胡闹的是自己亲女儿,到底不忍心说她一句重话,见她哭得咳了起来,又是心疼的上前为她抚背顺气。
“你这丫头便是好胜心太强,嫁妆的事放一边说,这李家的亲事是你求着你爹爹才叫他应下来的,如今你说不嫁就不嫁,是诚心要李家难堪还是要你父亲面上无光?”
且退一万步讲,李家这样的门第可不是什么时候都能遇上的,还是大少奶奶的位置,宁红叶那嫁妆多得比皇家贵族的小姐出嫁还多,多的是嫉妒的人,到时候她再找些人去散些谣言出去,还不怕宁红叶的名声不坏?
至于她的青澄,就该高高兴兴的待嫁,只要去李家站稳了脚跟,那样的氏族,难道还缺金银珠宝不成?
杨氏将这些话细细同宁青澄说了,宁青澄这才缓过气来,还是哽咽着同杨氏置气,转过头去不理人的模样。
还是杨氏身边那嬷嬷知道小姑娘的心思,将手中紫色锦盒递上前去满脸的讨好笑意。
“姑娘且看看,这嫁衣可是老奴这辈子见过最好看的嫁衣了!”
提起这嫁衣,杨氏脸上也难得的露出些笑意的,着人将那衣衫展开,待看见其上点缀的颗颗琉璃石,宁青澄眸子都亮了几分,可一看见那紫色锦盒边上还放着一个模样相同的盒子,脸色顿时又垮了下来。
“再好看又如何?我的嫁衣如何能同旁人的一样!”
虽说宁青澄出声的时候还是个庶女,可有杨氏这样攻于算计之人为生母,又有宁姜氏那样和善的主母,她自小都是金尊玉贵的长大,后来成了嫡女,日日听着杨氏在她耳边念叨她的身份是如何的高贵,这娇气便慢慢的养了出来,到如今凡事都要同人比个高低,这嫁衣亦是如此。
杨氏掩唇笑了笑,而后像是怪责一般的点了点她的额头。
“你这个丫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