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个人,若是不能入仕,实在是皇朝的损失。
对于姜长风来说,不管考不考这一次殿试,于他都没什么损失。可对吕砚哲来说,这是他寒窗十数年才拼来的东西,如今为了一件同他没有半点相关之事,毁了仕途。
这个人......也并非他自己口中所言的那么薄情。
宁红叶如此想着,马车便到了宫门前停下,见顾家少夫人自马车上下来,宫门守卫便都俯首见了个礼。
宁红叶走上前,姜长风下意识的便走到她身边去:“表姐,吕公子那日没有......”
姜长风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宁红叶笑着抬手打断。
“不管如何,无事便好,府上已经为你们二人备好洗尘宴,先回去再说。也是幸得圣上怜悯,才饶你们二人这一次,经此一事,日后务必谨记教训,行事不可再胡来!”
宁红叶当然知道姜长风想说什么,只是此处人多眼杂,谁知道隔墙之处有多少双耳朵在听着,到底不是个说话的好地方。
姜长风也会意过来,闭口不再多言。倒是边上的吕砚哲,等到宫人将自己的东西送了出来,便上前接过东西直接离开,半点没有上侯府马车的意思,甚至连招呼都没同宁红叶打一个。
宁红叶看着那人离开,姜长风自责之余又有几分愤然。
“表姐,我同此人从未说过话,他为何要替我作证,我也不清楚,可绝非我逼迫他如此。他因此事受了牵连,是我欠了他的情分,可表姐不欠他什么,他如此态度,实在无礼!”
马车中,姜长风一想到自家表姐因为自己而受人如此无礼对待,心中对那吕氏的好感一落千丈,只觉此人也不过如此!
宁红叶却笑着点了点他的脑袋。
“人家帮了你,这情分你是要记着的,不可如此在背后非议恩人。至于他对我的态度如此,呵,倒是也不奇怪,他这人脾气便是如此,一直未曾改变过。”
这回换姜长风疑惑了:“表姐同此人早就认识?”
宁红叶也不知该如何回他这问题,说认识吧,人家明显不想同她扯上什么关系,说不认识吧,这人的命确实是她救的。
“算是吧。一会儿你先回府,表哥在府中为你备了膳食,回去好好吃一顿,然后好好睡一觉。宫中发生这些事情不必记在心上,该忘就忘了,世间总是公道事多一些的。”
想起这几日的经历,姜长风声音都低落下来不少,这会儿呐呐回宁红叶的话。
“是,那表姐不同风儿一起回府吗?”
宁红叶摇摇头:“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洪福酒楼门前,一白衣书生站在那处,看着眼前这座小二层的客栈。
虽名为酒楼,听起来十分高大上,可这却是这条街上能找到的、装修最为陈旧、店面最为狭小的一家客栈了,且看着其中没有几个人,进出之人也多是衣衫上带了补丁的穷苦人,吕砚哲才在这酒楼前停下步子。
离家之时,身上带的盘缠仅仅够上京赶路所用,入京之后过得最舒适的几日,反倒是在贡院考试那几日,吃喝不用愁,还能奋笔疾书写一腔热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