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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郊校场,张之把一身男装的白陌带进了军医所在的屋内,笑着介绍道:“这是我们之前的军医,张武。”
张武是个四十多岁的壮年汉子,为人老实忠厚,祖辈三代都以采药为生。
到他这代才拜了个手艺比较好的大夫,最后被张之看上,到了校场,一干就是十几年。
“我那日就在校场外看过白大夫的风姿了,看着柔柔弱弱的样子,倒是骑射了得,连萧三小姐都败了。”张武笑着道。
“张大夫说笑了,那是三小姐让着我的。”
“哈哈哈,白大夫不要谦虚,萧三小姐平日里也不是这个样子,估摸着是看王爷对白大夫稍微关切了些,吃醋了,所以剑走了偏锋,不过啊,她不能来也好,免得那几个萧家的老是不安分。”张之笑着道。
“老张啊,王爷特意交代过,白大夫还有别的差事,不用每天来校场,今儿就是带她熟悉熟悉环境,你和白大夫说说咱们这里的规矩,我先走了。”
张武笑着应了,待张之离开后,笑着道:“白大夫,这军营里平时也没什么大事,不打仗士兵们就是些头疼脑热,擦伤碰伤的小毛病,但是一打仗,就有得忙了。”
“军营里除了你我还有十几个打杂的小药童,得空再带你一一认识。”
“那就麻烦张大夫了。”
“叫我张武就行,咱们军医啊,不像宫里那些太医们有规矩,军营里,大家都很随意。”
“那我就叫你张大哥,你喊我阿陌就行,我师傅就这般叫我的。”
“好好,阿陌。”
张武其实并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来当军医,一群糙汉子包围着,而且战场上的凶险,也不是一个女孩子承受得了的。
或许真和军营里传的那样,这白陌,不过是王爷的相好,根本不是来当大夫的。
说话间,一士兵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白大夫,萧都尉突然腹痛难忍,请您过去看看。”
白陌一听,这萧家的果然都不是消停的主。
萧仁亮的营房内,程宇看着捂着肚子直叫唤的人焦急不已。
怎么自己陪着萧都尉一起吃了杯酒就成这个样子了,莫不是被下毒了。
张武跟着白陌走进房内,虽没有叫他,他还是跟了来。
程宇一看来人,撇了一眼白陌,忙拉着张武道:“你快来给萧都尉看看,是不是中毒了。”
“好,好。”张武忙要上前,却被萧仁亮阻止,“听闻白大夫医术高超,不如就由她来看看。”
张武刚想说话,被白陌拉了一把。
她径自上前,“承蒙都尉抬爱,那我就献丑了,劳烦都尉伸个手,我先给你诊个脉。”
萧仁亮伸出手,看着白陌诊脉,心下嗤笑,一个装病的人,她能诊出个什么?
白陌摸着那脉除了有些肝火旺,简直健康得不得了。
心下了然,这萧仁亮哪里是病了,他就是故意要为难自己。
萧仁亮见她久久不出声,心中得意,这“病”不管白陌怎么看,是必然医不好的。
医术如此之差,将士们必然有意见,到时候王爷总要顾全大局。
“白大夫为何不出声?不会连个肚子疼都看不好吧。”
托萧仁亮满军营的宣传,现在大家都以为这白陌就是王爷的相好,靠着爬王爷的床才能到这校场来,自然都不待见她。
今天闹了这一出,围观的士兵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都尉说的对,军医本就是来看病的,担了这个职就该尽心尽力,咱们是军营,又不是那腌臜地,留个没用的作甚。”
“床上伺候的好,就真开始自以为是,以为其他方面也好……”
白陌耳力很好,将各种污言秽语听得清楚,心下冷笑。
故意面色沉重起来,“咦”了一声,又换了只手诊了片刻。
“哎呀!”旁边程宇是个钢铁直男,心思单纯,被她一惊一乍的样子弄得紧张起来,。
白陌又翻了翻萧仁亮的眼皮,表情异常沉重,“哎呀!哎呀!都尉大人这病可病的不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