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面面相觑,皆是不解,各中缘由恐怕也只有司徒皖和白离二人知晓。
而白瀛在监牢内,透过那狭小的窗口,看着暗夜中皓月皎洁,亦如众人一般不解。
你究竟拿什么同他做的交易?
京城内,墨子煜眉目微垂,跪的虔诚,皇帝看着墨临渊传回的折子,眉眼越发深沉。
殿内静得异常,皇帝不发一言,宫内众人自是更加屏气凝神。
皇帝看完折子,手中的皇帖直切砸在了墨子煜头上。
“你给朕看看。”皇帝语气虽平稳,眼中却带着厉色。
众人俯首跪地,墨子煜稳了稳心神,捡起地上的折子看了,浑身只觉后怕。
若不是太后突然驾崩,有人又给他透了消息,此时身首异处的,怕就是他了。
“父皇息怒,萧家之事,儿臣全然不知,否则又怎会让萧弘文嚣张至此啊!”墨子煜言辞恳切,眼角微红,似是压了天大的委屈。
墨狄心下百转,看着自己的儿子,心间已不如从前平静,他终究是上了年纪,不像从前那般心狠了。
萧弘文这番动作,说他在京中无人指使,皇帝又怎会信。
他放任夺嫡之争,也不过是想从这几个儿子里选出一个最狠的,最能稳坐这大墨江山的人。
九天之位,非白骨不可垒,可如今,他因着体内剧毒无限接近死亡,在黄泉边徘徊一阵,却又捡回了命,心境似是也发生了巨大变化。
“朕全当你并不知晓,辰、凉尚且虎视眈眈,稍不留神我大墨疆土说不定就要分崩离析,把你的心思多放在安身理事上,不该有的心思,就烂在肚子里。”皇帝道。
墨子煜背脊发冷,虚汗涔涔,只能低头道是。
待皇帝让他退下之时,差点没爬起来。
好险,当真好险,只差一步,所有谋划皆是一朝丧尽了。
然而,经此一事,皇帝收回了他的禁军统御之权,算是小惩大诫。
墨临渊接过滨州驻军,并草拟出一份滨州各职任命文书上呈皇帝。
里面大部分人都一改从前氏族垄断之势,滨州要职大多数是毫无家世背景的寒门子弟。
朝廷上下议论纷纷,然而萧家才倒,众世家人心惶惶,再不敢轻举妄动。
皇帝御笔一挥,只换了几人,便一切按照墨临渊的意思任了。
诏令一下,朝野震荡,无数寒门贵子涌向滨州,对五王爷墨临渊无不臣服。
墨临渊坐镇滨州,重振军纪,安定人事,已然成为了滨州百姓心里的滨州之主。
皇帝却冷眼看着,甚至有推波之势,一时间五王爷入主东宫之言不胫而走。
朝堂内外暗流涌动。
墨临渊调了洪德启处理滨州事宜,让古肖易整顿驻军事务,把贾兮丢给了杜青,便带着千城趁黑走了。
洪德启一早去拜见王爷,打开门却只见了赵大人,一听王爷走了,急得团团转。
“眼下正是滨州各处任职的重要关头,我虽对滨州事务有所了解,却也并不详细,王爷一走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赵大人摸摸八字胡,笑着拍拍他的肩膀,“洪大人莫急,王爷不是把顾大人留给你了吗,再者滨州也还有许多旧部,此时他们正是巴结你的时候,自然会尽力辅佐。”
“王爷敢走,还不是信任大人嘛,这可是寒门入仕的关键时刻,王爷说了,前来投奔的寒门子弟让你物色着,待他回来再行商议就行。”
洪德启心中自是感激涕零,然而却也是有些无奈道:“赵大人有所不知,顾大人他……也跑了。”
赵大人一愣,“啊?”
辰国,轩辕府花园。
葇嘉和浮枝靠坐在二楼小亭围栏处,登临而望,隐隐约约能见轩辕止的院子。
自敞开的窗栏望去,能见他正在翻阅账簿,一旁小桃伺候着。
浮枝看了半晌,疑惑道:“我是真没看出来你家这个哥哥和那小厮有什么?”
葇嘉揉了揉鼻头,道:“那是你不懂,小桃是跟着他一起来的,平日里从不要其他人伺候,衣食住行都是小桃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