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忍辱负重在墨城蛰伏数年,凭一己之力乱搅得滨州风云涌动,本王对世子,很是钦佩。”墨临渊单指轻扣扶手,眼中神色漠然。
白瀛虚抬手,笑着道:“王爷见笑,与王爷一比,我那些不过是贻笑大方的雕虫小技罢了,王爷稳坐京中,却将滨州布局紧握掌间,才是让在下佩服。”
他的话虽然是搪塞,却还是带了几分真心,墨临渊这人,确实是个让人不敢掉以轻心的对手。
此番,他输得很是难看。
白瀛眉眼一抬,观察着墨临渊的各中神色,接着道:“只是不知王爷准备如何处置在下。”
他心知肚明,辰国与墨国并未开战,墨临渊即使抓住自己,也不敢要了自己的命,不过再次把他圈禁起来。
只是他已然错过了最佳时机,就算此时回了辰国,恐怕也登不了九天之位。
“我本可以放你回去,不与你为难,甚至可以助你一臂之力,把你那小堂弟撵下龙椅。”
说到此处他停了一停,眸中沉了几分,接着道:“可惜了,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打起她的主意,本王这人最是护短,我的人,别人看一眼……也不行。”墨临渊说道最后,已然变了脸色。
白瀛眼神一沉,心中顿生寒意,墨临渊威压之势迎面而来,犹如狼王护食时凶狠的戾气。
然而,内心的胆怯一闪而逝,内心乍然而现的胜负欲似燎原之火烧得他浑身充满斗志。
原来,头狼也开始有了弱点。
白瀛心底笑意横生,但凡有了弱点的人,再是强大也仿佛没有那般可怕了。
“我与白军医,不过君子之交,王爷定是误会什么了。”白瀛压下心底万般思绪,面色淡然一笑道。
墨临渊亦是脸色一变,眼含笑意道:“之前本王可能不信,不过如今,本王倒是相信了,否则世子又怎么会这般随意的把白陌送给罗生门做礼物呢?”
白瀛嘴角笑意僵在脸上,照墨临渊在意白陌的样子,如果知道白陌被罗生门抓走,不可能会是这样的表情。
除非……
“那人不是白陌,她是谁?”白瀛肯定道。
“听闻白世子为了与萧家合作不惜赠了万金,更是和萧若寰情投意合,不知道萧家小姐若是知道是你把她拱手让人的,会作何感想。”墨临渊带着几分戏谑之色。
他惯看不上这些为了目的牺牲女人的手段,和那以色侍人的勾栏伶倌有何不同,因此看着白瀛也多了几分不削。
辰国能与自己较量一番的,也不过只有司徒皖一人而已,在他看来,白瀛这人无关紧要。
“王爷说笑了,人是王爷抓的,又是王爷放的,从头到尾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呢,再者萧家既然已经灭族,萧若寰就算在此,也不过是换个死法而已。”白瀛不以为然。
一旁顾潮生听闻,眉头微锁。
他与萧若寰自小相识,虽跋扈了些却也不是大奸大恶之人,又想着自己对流萤的心思……因此听白瀛这般说话,难免唏嘘。
不禁说道:“世子未免,太过薄情。”
没想白瀛听闻,却是嗤笑一声,道:“薄情何谓?深情何意?这世间种种,唯情爱最为无用,不过是一时消遣而已,顾大人说出这般话,倒是惹人发笑,怎么,顾大人莫不是看上那萧家小姐了?”
顾潮生心下叹息,不欲与他做口舌之争,他也不过是一时有感而发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