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陌嘴角一弯,道:“夫人这边坐,我给你把个脉。”
浮枝自随身带的包里拿出脉诊放于桌上,李婉将手抬了上去。
“夫人平日里觉得哪里不好?”白陌问。
“就是心悸,胃口也不好,天太冷或者太热,心绞痛难忍……”李婉心下很是紧张,面上却带着几分娇羞。
看了眼司徒皖,接着道:“其实我这都是老毛病了,我都跟王爷说了不用麻烦了,也不是什么大病。”
司徒皖负手立在一旁,并未答话,甚至都没有多看李婉一眼。
浮枝看着这两人,不觉想起葇嘉说的话,听说摄政王多年来只娶了这么一位侧妃,很是宠爱。
然而此刻看着,浮枝觉得,葇嘉定然是对宠爱这两个字有什么误解。
这哪里像是宠爱了,比起墨临渊,差得不是一星半点。
半晌,白陌收了脉诊递给浮枝,看着司徒皖道:“夫人并非生病,而是中毒。”
李婉心底一慌,撇了一眼司徒皖,故作惊吓道:“中……中毒?”
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历,连太医都没瞧出自己是中毒,她为什么就查出来了。
李婉心下慌乱不已,一旁的侍女疾步上前扶住她的手臂。
不着痕迹的捏了捏。
司徒皖眉头深锁,“什么毒?”
白陌道:“这毒虽是少见,倒也不致命,下毒的人用量很轻,即使长期服用也不会致死,只是会造成血脉亏损,因此才会引发身体不适。”
侍女闻言,惊怕道:“我家小姐最是与世无争,平日里都在府中呆着,从未与人交恶,谁会下毒害她,只有……只有……”
侍女看了司徒皖一眼,却不敢再说出口,只是紧紧抓着李婉的手,眼中满是难过和心疼。
李婉更是抽出手绢,按在眼角。
“我都尽量躲着了,为什么还是……不愿意放过我。”
司徒皖看了一眼李婉,眼底带着些许歉疚。
白陌和浮枝对视一眼,他们好像都知道这毒是谁下的。
只是司徒皖的表现,也太过异常了。
若是普通人听见自己身边人被人下毒,又站在这样的位置,不说是愤怒滔天,起码也是立刻要派人侦查。
他也太过平静了些。
“可有解毒之法?”司徒皖问。
白陌点点头,“毒不难解,只是服用的时间长了些,毒已融进了血脉中,要解也得慢慢解,急了会亏损身体。”
司徒皖道:“既然如此,齐姑娘不如就住在王府,也方便诊治,姑娘放心,诊金自会加倍奉上。”
白陌看了看司徒皖挂于腰间的玉佩,道:“我自当尽力为夫人解毒,至于诊金,不知王爷腰间玉佩可能当做酬劳?”
“你要这玉佩?”司徒皖显然有些惊讶,拿起腰间的玉佩道。
李婉亦是神色莫名的扫过白陌。
却见白陌肯定地点点头,见他们这表情,白陌就知道这肯定不是一块普通的玉佩。
但是她也很无奈,这玉佩是合成道具,不拿不行啊!
司徒皖眼中有些迟疑,看了一眼雨带桃花的李婉,道:“姑娘一定要这玉佩?黄金玉器王府多得是,比这玉佩好的也很多,可以让姑娘随意挑选。”
白陌却是微微一笑道:“王爷若觉得勉强,也可另请高明。”
司徒皖时常听外派回来的官员讲,说这些世外隐居的人,大多都有些怪癖,与寻常人很是不同,紫雾山的人尤其是。
有人花千金都求不到的凝香丸,听闻有一次被紫雾山的大夫随意送给了路边的乞丐。
乞丐不知何物,以为是颗糖豆,就这般吃了。
无数人听了无不扼腕。
司徒皖看着白陌毫不退让的模样,心下很是犹豫。
李婉上前一步道:“王爷,没关系的,方才不也说了这毒不致命的,我知道这玉佩是公主送给您的,您舍不得也不比为了我。”
她话未说完,司徒皖却已解开了玉佩递给白陌,道:“成交。”
白陌笑着接过,“舍不得”在三个字让她心底咯噔一响,司徒皖与白离,果然不一般。
白陌双手接过玉佩,客气一笑,随后走至桌案前拿起笔写下药方拿给浮枝抓药去了。
……
司徒皖满脸阴郁径自推开书房门。
却见一人早已端坐在塌上,见他进来,笑着道:“我看你这脸色可不大好,可是李婉得了不治之症,医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