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便如此,司徒皖也没有松口说要娶自己。
直到她告诉司徒皖她怀了身孕,父亲又在临死前托孤于他,司徒皖才终于答应了娶她为妾。
“我的妻子只会有一个,就算她不愿意嫁我了,你也不会是我的妻子,希望你能明白。”
妾不是妻。
这是成亲那天,司徒皖跟她说的话。
他说这话时的表情,那种被逼无奈娶了自己的不甘和愤恨,至今都让她印象深刻。
他也真的和他所说的一般,再也没有进过自己的屋子。
可她是真的爱他啊,为了他,活活气死了自己的父亲,哪怕只是一个妾,也让她心满意足。
只是人心都是不足的,从前觉得嫁给他就可以,就算是妾,也是他唯一的女人。
可后来,她就想,长公主已然和他不可能了,自己为什么不行呢!
这以后的几十年,自己都要陪他度过,她比任何人都更有资格得到他的心。
所有她花了很多钱,找了江湖上制毒的高手,买了这种不会危及性命却可以让人看似得了重疾的药。
果然,自从她生了病,司徒皖来看她的时间变得多了。
即使他还是不愿意碰自己,可她却开始有了希望。
想着终有一天,司徒皖会接受她的,多久她都愿意等,可是,老天爷似乎是在惩罚她。
惩罚她气死了自己的父亲。
司徒皖看着跪坐在地上泪流满面的人,心绪复杂。
“李婉,我说过了,答应老师的我会做到,你不愿离开王府,我也不会勉强你,但是,这是最后一次了,再有下一次,我会直接让人把你送走。”司徒皖冷声道。
他并非铁石心肠之人,从前在李府,老师和师娘都对他关爱有加,他们只有李婉一个女儿,他也曾把她当作妹妹疼爱。
直到他发现李婉对他有了别样的情愫,他才刻意与她疏远起来。
可是他从没有想过,会是这样的结局。
李婉流着泪,看着他眼中的决绝,哽咽着道:“司徒皖,你既然已经娶了我,为什么就不能把我当妻子呢?”
“为什么我就不可以呢,我们既然都有过一个孩子,为什么我们就不能再要一个,我可以为你生很多孩子,我们会有一个美满的家,难道这样不好吗?”
司徒皖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中那一抹怜悯荡然无存。
“我与你,没有家。”
司徒皖说完,转身走了。
只留下身后痛哭出声的女子。
……
已至深秋,天气冷得深沉,阴沉的雾霭压着冷风吹得人脸疼,便是行人都步履匆匆。
长乐宫外,一袭明黄的身影端然立在宫门口。
大氅的容貌细细的戳着稚嫩的面颊,小皇帝静静的伫立着,手中拿着暖炉,口中呼着白气。
身后一众宫女太监躬身低头的等候着。
内室总管躬身上前劝慰道:“陛下,天凉了,立在这风口该着凉了,回宫吧,龙体要紧。”
皇帝却不急不慢道:“无事,左右再等等,兴许今日阿姐便愿意见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