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朝接着道:“墨子煜那儿还等着回话,公主看如何答复。”
白离抬起指尖闻了闻,似乎都还带着丝丝血腥的味道。
仿佛浸在了骨子里,用再多的香粉都盖不住了。
她耳中听着周朝的话,脑海里,却是司徒皖抓着自己双手用刀往自己身上扎的样子,像是梦魇一般在她的脑海里叫嚣。
白离放下手,稳了稳心神。
“墨子煜着急了,萧家一倒台他犹如断了臂膀,如今墨临渊如日中天,他不懂得静待时机,居然还忙着狗急跳墙,既然他们都忙着找死,我便送他们一程。”
似乎大家都在赶时间呀,如此,也好,黄泉路太冷,早些让人去铺路吧!
白离淡然一笑,走到桌案前,提笔写下密函,待字迹微干,自旁边取过瓷瓶,将瓶中水泼洒在纸面上。
字迹渐渐消失,周朝望去,只隐约见那纸面上最后一句,“待百花祭后,如约而至”。
司徒皖睁开眼睛,第一眼看见的是坐在床边垂泪的李婉。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却只眼神空洞的看着床顶。
“王爷,王爷你醒了,你可还觉得哪里不适。”李婉眼睛里还含着泪,面上却笑了起来。
一旁王太医看了看司徒皖,对身旁白炽抱拳道:“摄政王醒了便无大碍,如此老臣就先回宫了,公主那里还等老臣复命。”
“有劳太医了。”白炽抬手道。
王太医连说不敢,带着药童走了。
白炽走上前去,看了看半晌无言的司徒皖,想问的话却因李婉在场憋在胸口。
“王爷醒了,侧妃娘娘不如去准备点吃的。”白炽道。
李婉叫了半晌司徒皖也没理她,闻言便道是,有些念念不舍地起身准备离开。
“等一下。”司徒皖有气无力的说道。
说着就要起身,白炽和李婉赶紧上前搀扶,却见他推开了李婉的手。
李婉有些错愣地看着他,一时眼泪又落了下来。
“我看你是真不要命了,你到底要干什么,那刀再偏一分,你就真去阎罗殿了。”白炽扶着他不悦道。
“来人。”司徒皖却只开口道。
外间守着的侍卫立时走了进来,便听司徒皖道:“你们把李婉送回李府,从今后,不准她再踏进摄政王府一步。”
在场人无不惊诧,李婉哀嚎道:“为什么,我不走,我就算做错了事,害得也是我自己,你都答应我不让我走了,为什么……”
李婉厉声哭喊,泪水连连。
白炽眉头微皱,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表情漠然的人。
只见他目色似冰,神色是从未有过的严肃冷漠。
“本王只问你一句,你当真,怀过本王的孩子吗?”司徒皖道。
李婉瞬间惊骇,看着司徒皖,不自觉地退了一步。
白炽亦是满眼震惊,但看李婉的模样,心下已然懂了一二。
“不……不……你听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李婉欲上前来,却被侍卫上前擒住。
“李婉,我不杀你,便是对老师最后的报答,从今后,本王与你,不必再见,带走。”司徒皖道。
侍卫将人拖走,只余李婉哭喊的声音渐渐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