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拿到了自己的要的东西,白陌自会有办法全身而退。
白离眼神一挑,有些兴趣道:“我一个快死的人,你想图我什么?”
“我要公主那只赤玉的发簪,还想要公主死后的……”白陌停顿了一下,嘴角挑起一丝莫名的笑意接着道:“尸身。”
果然见白离收了嘴角的笑意,“你怎么知道我有只赤玉的簪子?”
那簪子是小时候沈岭给她的,沈家早就被满门抄斩,白陌又怎么会知道她有那样的簪子。
沈岭……沈岭……
那个在这寂寥冷漠的皇宫里,唯一给过自己三月春光的人。
那时候沈岭的父亲是左丞相,他得了皇帝钦点,成了二皇子的伴读,白离那时候,也是和他们一同读书的。
她初见沈岭的时候,是在乍暖回春的三月里。
他正在殿外的回廊下,对着自己规规矩矩地行了礼,带着温柔如水的笑意。
那个时候的沈岭不过七八岁大,却莫名的带着一种沉稳之气,在稚气的脸上却并不显得违和。
他的笑就像长出新芽的柳枝,带着冰雪散尽的温暖。
白离看着那双仿佛溢满春水的眼睛,竟一时收起了自己尖锐的棱角。
难得露出了笑意,耿直道:“你笑起来,真好看。”
便见沈岭忽而面红耳赤,只能低头作揖,半晌无言。
从那天起,二皇子的伴读成了公主的小跟班。
白离到哪里,沈岭就会去哪里,即使很多时候,他都会被任性跋扈的公主逗得满脸通红,却依旧寸步不离的跟着她。
二皇子有一次在课堂上调笑道:“皇妹这是要养个童养夫啊!”
沈岭连忙摆手说不是不是。
却被白离一把拉住,语气霸道:“对,等我及笄了就把他接进宫里,你们谁都不准欺负他。”
众人自是笑作一团,连说恭喜恭喜。
甚至连皇帝都知晓了此事,还笑着挪移沈大人,说要给沈岭在宫里修座金屋子,否则公主怕是会不高兴。
沈岭便是在那时候,把那只赤玉簪子送给了白离。
他那时候小心翼翼地问白离,“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遗物,虽不是很名贵,却对我而言很是重要,我把它给你,与你换一样东西可好?”
白离高兴地接过簪子,爱不释手的拿在手中端详,道:“你想换什么?”
“换你的……同心环。”小沈岭道。
白离一愣,随即灿然一笑,道:“好,不过得等到我及笄父皇才会把我的同心环给我,到时你可要记得管我要。”
沈岭笑的灿若繁星,连忙点头。
只是,他们都没有等到白离及笄,数月后沈家因谋反被满门抄斩。
下旨那一日,白离在皇帝殿外跪了整整一夜,大雨倾盆,平日里对他予以欲求的父皇却没有退让本分。
等她从大雨中晕倒后醒过来时,沈家一门已然全被砍了头。
宫人都以为,公主为了沈家公子甚至公然顶撞了皇上,得知死讯怕是要闹。
没想公主醒了,听到消息却不哭不闹,甚至还去给皇上请安谢罪,说自己不知分寸,不该为乱臣贼子求情。
皇帝自然也没怪罪她。
从那以后,白离再也没提起过沈岭,就像这个人从没出现过一般。
也再没有人见过那只簪子,连白离自己,都快要忘记了。
如今有人又提起这只发簪,早已模糊的记忆在脑海中不停溯回,依旧能泛起心底微微的疼痛。
白陌见她眼中闪过冷意,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这簪子看来对白离也非同一般。
可系统并没有告诉她那簪子究竟是谁送的,于是只能胡说道:“是摄政王告诉我的,我与制作那簪子的人有些渊源,因此必须要寻回发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