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客气了,老夫还不累。”王太医抬手就要推迟。
纪非墨却是热情地再次把茶盏推了过去,“王太医,你肯定累了,不要逞强。”
“既然这样,王太医稍作休息,我口述给你听也一样。”白陌道。
见她如此说,王太医只能勉为其难的接过茶盏,稍退了一些。
把位置给了纪非墨。
“我也来学习学习,你需要什么,我给你打下手。”纪楼主毛遂自荐。
王太医喝了口茶,意味深长的打量着纪非墨。
听闻纪楼主为了讨心上人欢心,还跑去公主那里求了恩典,花钱买花魁逗心仪的女子开心。
他活了一把年纪,这种讨欢心的方式还是第一次见识,之前他虽见过纪非墨,却到底并不熟悉,只觉得十二楼的楼主虽看上去年轻俊朗,可为人却是高深莫测,心思深沉。
可是如今面前的人,一脸眉眼带笑的温顺模样,哪里还是平日里讳莫如深的楼主。
原来他心仪的女子是齐老头的徒弟,王行又瞧了瞧白陌。
确实不是普通女子,也难怪富可敌国的纪楼主姿态也放的这般低。
“如果预测的位置和情况都能有六分贴近,那手术的可行性还是很大的。”白陌指着切开的头颅对王行道。
王太医点点头,“可是一旦动了刀,万一情况比我们预想的严重又当如何,到时候这瘤切不切?”
白陌沉吟片刻,“我也没有十足把握,但是若不切,也是死,而且公主那个样子,我觉得她,没有求生的欲望。”
闻言,王太医长叹口气,眼底满是忧色。
白陌与纪非墨对视一眼,闻到了几分有秘密可探的味道。
王太医看着面前被当做实验解剖开的尸体,犹豫的看了一眼纪非墨。
白陌心领神会道:“纪楼主乃是我至交,绝不会泄露半分秘密,且救治公主还需十二楼鼎力相助,王太医请放心。”
纪非墨接着道:“我以月神之名起誓,绝不会泄露半分公主的事情。”接着看着白陌笑着道:“纠正一下,我们可不是至交,我们是知己,士为知己者死,我都愿意为她死了,自然不会害她。”
白陌无言的看了他一眼,自动屏蔽某人偷腥般的笑容。
王行盯着二人又沉吟片刻,才缓缓开口道:“你既然替公主把过脉,就该知道公主有过一个孩子,而当时那孩子滑胎之后,又导致她女子胎受损,再难受孕。”
白陌点点头,“难道那个孩子……”
王太医放下手中的茶盏,语气低迷道:“那个孩子,是摄政王的。”
白陌和纪非墨眼底都带着惊诧之色。
“公主在殿试上对摄政王一见倾心,两人也算情投意合,先皇本打算给二人指婚,连指婚的圣旨都拟好了,结果却被人揭发司徒皖和李大人之女李婉有染,而且珠胎暗结。”
“公主一怒之下,让禁军抓了李婉,当即一顿板子打在身上,那是奔着要李婉的命去的,结果原本被调离京城的司徒皖居然赶了回来,关键时刻救下了李婉,两人也因此反目。”
说到此处,纪非墨道:“但当时李婉并没有怀孕,是有人为了挑拨摄政王和公主的关系。”
王太医点头,“可是当时去看诊的大夫都说李婉滑胎,更有风言风语传到公主耳中,说什么摄政王痛心不已,抱着李婉彻夜不眠,公主盛怒,亲手绞碎了原本准备赐婚的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