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半月,摄政王便迎娶了李婉为侧妃,李婉进府当日,公主于寝殿内晕倒,孩子也没保住,当时她本已怀有两月的身孕,原本是准备成亲当日再告诉摄政王的,可终究没有等到那天。”
白陌心下叹息,不仅痛失爱人还失去了孩子,双重打击之下,便是白离那样的人,也无法躲过这样的重创。
王太医眼底满是心疼怜惜之色,他盯着桌上的茶盏,脑海中回想着白离当时的模样,即使已过多年,他也依旧记忆深刻。
当得知孩子没了的那一刻,那个鲜少流泪的公主殿下,在床榻上失声痛哭,哭到声音嘶哑,哭到晕厥不醒。
王行想,那一日定是哭光了她所有的眼泪,也泯灭了她所有的仁慈。
“后来呢?”白陌问。
“后来公主昏迷不醒,皇上封锁了所有的消息,老夫用尽毕生所学也没有让公主醒过来。”王太医悲戚道。
“公主那时怕是遭受打击太大导致了严重的心理疾病,不是身体原因造成的。”白陌分析道。
王太医点点头,接着道:“正在一筹莫展的时候,国师传来神谕,让先皇把公主送进了月神殿,七天之后公主醒了,然而出了月神殿的公主却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变成了什么样?”白陌疑惑道。
王太医沉默片刻,似是在极力回想该用怎样的词语形容长公主的改变。
“公主变得……冷漠、残忍、甚至有些匪夷所思,像是被什么蛊惑了心智似的,独断专行却骄纵霸道,不听任何人的劝告。”
纪非墨嘴角带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我听闻,长公主还曾经囚禁过先皇。”
王太医转身看着纪非墨,眼底有些许惊讶,见他目光肯定,王太医再次叹气道:“十二楼不愧是能知天下事的地方。”
见他承认了,白陌亦是眼底露出惊讶之色,这白离,当真是胆大包天。
“我只是好奇,她都做到了这般地步,先皇居然还容忍她在朝堂上揽权结党。”纪非墨道。
“长公主将皇上囚禁在寝殿里,既不是为了谋朝篡位,更不是为了让皇上答应她任何要求,她只是恳求皇帝那段时间不要出宫。”
“公主那时羽翼未丰,又怎会是皇上的对手,不过三日,皇上就暗中联系了司徒皖,打破了羽林卫的防守,生擒了长公主,就在皇上要治罪的时候,国师出了神殿,救下了长公主。”王太医道。
“不是说自月神殿建成开始,国师就没出过神殿吗?”白陌问。
“是,所以当时国师冒着神谴的危险出了神殿,也让先皇察觉到了不寻常,之后不知他们说了什么,公主囚禁先皇的事便不了了之,知晓此事的人,几乎全被秘密处决,也就老头子我幸免于难。”王太医摸摸自己花白的胡须,面色沉重。
“长公主囚禁先皇,会不会和之后先皇失踪有关系?”纪非墨摸摸下巴疑惑道。
王太医摇摇头,“这个恐怕只有国师知道,然而月神殿也不是每个人都能进去的,更不会有人敢去质问国师,,先皇失踪后,长公主和摄政王的关系越发剑拔弩张,直至今日,他们两个……哎!”
“明明彼此心悦,奈何造化弄人啊!”老太医扼腕。
白陌低眉沉默,不知想着什么。
纪非墨悄悄挪到她身前,轻声附耳道:“你放心,我们两个可不会变成他们那样,我可没有司徒皖那么蠢。”
白陌斜了他一眼,对不正经的楼主大人已然有了免疫。
还不待白陌回话,外间有侍卫疾步而来,对王太医道:“院首大人,摄政王府传话,摄政王提剑砍伤了李婉,伤势颇重,公主跟前的徐公公让您赶紧去救命。”
三人一惊,怎么还有李婉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