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宋元佑指挥宫女将早膳端入屋内,白姝一边用瓷羹舀着滚烫的粥食降温,一边说道:
“这不是很简单的道理么?咱们千里迢迢初来乍到,他对我们一无所知,起码并不十分了解。
在这种情况之下,他稍微出手都差点害死我们,更别说,你给了三天,让他去想对策了。”
白姝白了傅云珏一眼,“或许我比较阴暗吧,不过那个阴阳人,要是做出过激的事情来,最后闹得不好收场...我叫小团子便要遭殃了。”
傅云珏抿了一口粥,“嗯,你同我想到一块儿去了。”
予修这样的人,若能明面上较量,他未必会兵行险招。
但要是逼急了,恐怕就会慌不择路了。
眼下小团子已经平安回到了他们身边,只要不露出马脚,别说三日了,三十日予修也不可能找得到人。
若予修自知找不到,编出个小团子因为贪玩死于非命的谎言来,那小团子便真的危险了。
一个已经死了的人,便不该留存于世。
因为这个谎言,小团子不得不一直活在暗地里,稍有不慎被对方抓住,那特么就真要命丧他手了。
为了杜绝这个机会,傅云珏是绝对不会因小失大的。
只要给了对方教训,这份不依不饶还是收起来的好。
白姝大口大口地喝着米粥,对方愣神的间隙,已经将一切收拾妥当了。
“你慢慢吃吧,我去看看小桃。”
“嗯,你慢着些。”
白姝朝着男人做了个鬼脸,很是俏皮地推门而出。
然而这份俏皮,在出了这扇门之后便被她重新隐藏起来,外人自是轻易不得见。
昭然宫里,南和静正裸着后背,静静地趴在床上发呆。
听闻宫人来报,说是世子妃来访,她想要开口拒绝,已经来不及了。
“公主殿下——”
脸上的笑意还来不及收回,薄纱之下,背上触目惊心的鞭痕已然闯进了白姝的眼帘。
“你...”
“我没事...你看什么,还不退下!”
南和静慌慌张张地披上衣裳,起身喝退了一旁的宫女。
等宫门关上,她还没来得及整理好,就见白姝一个箭步上前,将她好不容易堆在身上的衣裳,全都掀开了。
许是因为伤口还未完全结痂,白姝这么一用力,就听“撕拉”一声,南和静忍不住就开始皱眉。
“呵...”白姝冷笑,既心疼又有些许生气:“不是没事的么?”
南和静:“......”
“你心虚什么?本来我还没多好奇,现在反而是看得愈发清楚了。”
“......”
“别用这种眼神瞪我,小桃,你是什么秉性我知道,可这些伤口若不及时处理,日后可都是会留疤的。”
南和静的眸子黯了黯,留疤?
她这满身的伤痕,她根本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