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姝见她不说话,幽幽叹了口气,联想到傅云珏的提醒,她试探性地问:
“是予修那个阴阳人干的,是不是?”
“阴,阴阳人?”
白姝点头,“他不是太监么。”
南和静哑然,看着对方一脸理直气壮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
“对对对,姐姐说得对。”
白姝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都已经伤成这样了,你还笑得出来?既已选择不与他同流合污,你就该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原原本本地同我说说才是。
我知道你不在乎公主的身份,也知你心中所想,就连你亲手杀了我那丧心病狂的老爹,我亦不怪你。
都这样了,你还是不愿同我说实话么?”
叹了口气,白姝接着道:
“你是不相信我有能力救你出泥淖,还是不相信我与世子爷能保你平安?”
“没有,我不是不相信你们!”
南和静急了,“我...”
似乎有些无力,她叹了口气,垂眸道:
“我也不是想瞒你们什么,而是这样的日子,我早就已经习惯了。过去是这样,未来...未来我一定会想办法改变的。
这个宫里,到处都是予修的眼线,他阴险狡诈,懂得利用身份叫人屈服,我知道世子爷本事大,但...
这里毕竟不是大齐,他未必是予修的对手。
此番我出卖他,就是想让你们认清他的真面目,他向来吃人不吐骨头,若是可以,我既已经平安回来,你们且早些离开南朝,回去吧。”
这是南和静的肺腑之言,她从小活在予修的阴影里,对于这个男人的可怕,她甚至比南帝更为了解。
“你担心这个做什么?我们要是走了,你一个人单打独斗,岂非更加吃力?傻丫头,我们来南朝,是带着任务来的。
不管前头是刀山还是火海,我们都不会退缩。
至于你,上半场人生艰难如斯,剩下的路,姐姐定会帮着你过得舒坦些的。
即便你与白修这辈子无缘,但你与我,一定会是一辈子的姐妹。”
白姝的眼神很是笃定,随后,她从怀里掏出一瓶金疮药来,轻轻褪去南和静背上披着的衣裳,继而皱着眉头给对方擦药。
南和静鼻子有些发酸,要不是怕影响对方手里的动作,她真想此刻投身到白姝的怀里,抱着对方好好哭一场。
白姝并未察觉到她的反常,可望着她背上大大小小的伤痕,还是忍不住揪心。
“这么多的伤,不是一天来的吧?他以前经常打你吗?这些伤是在细作组织留下的,还是——”
“都有。”
“?”
“有细作组织留下的,也有予修打的。
其实他并不经常打我,他喜欢折磨我,用那些污秽的语言,将我的自尊,狠狠踩在脚下。”
公主如何,金枝玉叶又如何?
她是世人眼中的灾星,而他永远是高高在上的救世主。
想来予修要的就是这份快感,才会肆无忌惮地欺辱她,以她最在意的母妃,来威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