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是黄带子,有美术造诣,功底还不错,很快女孩的一张脸以及发型等等都画出来了,但此刻毛笔却停顿在了那空空如也的脸盘上。
他竭尽全力的思忖,追索。
但那五官究竟是怎么样的,却无法跃然纸上。
继续想下去,脑袋隐隐作痛。
这事显然不能继续进行下去了,萧恒无计可施丢开了毛笔。
但自付妙青出现以后,他开始怀疑自己的身份。
他绝对不是刘云桥。
春琴日日过来,她已显露出身怀六甲之人的特征,走起路来小心翼翼,右手会习惯性的抚摸滚圆的肚腩,左手会撑在后腰。
她走的很慢,脸上弥漫着幸福的甜笑。
她话不多,到屋子后安安静静坐在绣墩上飞针走线,萧恒百思不解,难不成自己果真是刘云桥?
但那困扰自己的记忆呢?是他胡思乱想出来的?
看萧恒状态不怎么好,春琴还找了人过来跳大神,那神婆进来后叽叽喳喳咿咿呀呀,也不知在叨念什么,让人头皮发麻。
闹腾了多半日,那虎姑婆终于离开了。
而今日萧恒和安宁也出去闲逛了,两人了解到这庭院外四面八方几乎都是春琴的眼线,她在本地是数一数二的生意人。
两人一面走一面聊。
“我们不是无计可施了?付娘娘呢,刚刚赵掌柜的话是真是假?”
刚刚两人已去拜访过了医馆的赵掌柜。
实际上赵掌柜也百思不解,付妙青是上纲上线之人,自答应在他这里兼职以后,她日日总能准时准点过来。
但最近这几日,付妙青人间蒸发了一般。
随付妙青一起消失的还有王连翘。
尽管,他的人已去山庄寻王连翘了,但一无所获。
日日来看病的人很多,指名道姓要付妙青坐诊,赵掌柜只能虚与委蛇,此刻俩小孩到来了,赵掌柜看他们古灵精怪,索性提供了一些线索,让这俩去顺藤摸瓜。
他将付妙青失联之前的一切事从头至尾和盘托出。
付小尧认真的听,不时地问出几个看似无关痛痒但却息息相关的问题。
“所以,她是得了什么信笺才出去的?”
当日掌柜的也注意到了那封信,但具体信笺上是什么内容,以至让忙的不可开交的付妙青撇下这么一群可怜人离开了。
“送信的人是怎么个妆容,你描述给我听,不要你白白说话。”付小尧盯着赵掌柜。
安宁已拿出了几个白珍珠给掌柜的。
这赵掌柜是贪财好色见利忘义之人,得了这小恩小惠自是知无不言。
但尽管此人言无不尽,但说的都是离题万里的话,诸如“付妙青真是厉害,她的医术我甘拜下风,在附近十里八乡也是首屈一指的”“付姑娘绝顶聪明,但谁知道会在阴沟里翻船”云云。
凡此种种,不一而足。
付小尧思考了许久,洞见症结,“您的意思,那送信的是一个穿了礼服的家丁?”
掌柜的凝思片刻,点点头。
从医馆出来,两人迅速去打听究当日究竟谁曾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