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芽看到付妙青炸明虾一般蜷在马车里,她眉心有绚烂鲜艳的光,在眉心有一只活灵活现的蛊虫,那虫蠕动着,扭曲着。
付妙青咬着牙齿,控制着失控的表情。
她竭尽全力的吐纳呼吸,调整气流,但似乎一切都是无用功。
在她最痛苦的刹那,春芽掀开了车帘,一切一览无遗。
“姑娘。”春芽急忙去搀扶,付妙青坐起来后身体略好了一丁点。
“萧恒来了,”春芽朝外面努努嘴,“他马车坏了,希望我们能帮他一把。”
付妙青嘴角挂着暗红色的血液,春芽用衣袖为付妙青擦拭,“姑娘,您已命不久了,何不就将这一切都和盘托出呢,这未必不是最好的选择。”
“不,那样的话他会竭尽全力救我,而我清楚,我这蛊已无药可治,何苦?”
付妙青倔强,春芽也知自己没能耐说服付妙青。
萧恒看两人叽叽呱呱,已有点不耐烦,他靠近马车,春芽急忙落下车帘,但萧恒依旧看清楚了里头的一幕,“怎么?你家主儿中蛊了?”
“不知道呢,哎。”春芽无可奈何的耸耸肩。
看春芽垂头丧气,萧恒二话不说进入马车,付妙青看萧恒进来了,但却无计可施,她既不能轰走萧恒,又不能控制自己,她的肩膀下意识的在颤抖。
“王姑娘,你还好?”
“还,还好。”付妙青险乎昏了过去。
萧恒搀她坐好,半刻钟的折磨终于结束了,此刻付妙青呼吸均匀了,神色也如常了,萧恒自然知道这蛊虫的厉害,“什么人给你下的蛊?”
“不得而知,我没得罪什么人。”能给人下蛊,想必已是不共戴天,究竟什么人和付妙青有恩怨纠葛呢?她这么一个丑八怪又如何得罪了那样一人。
付妙青不情愿聊这个,甚至不想介入。
“坐车就坐车,墨迹什么?”付妙青一言以蔽之,同时用她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眼狠厉的扫视了一下对方。
看到这状态的付妙青,萧恒犹如看到了被蛊虫折磨的死去活来的安宁。
蛊虫的厉害他已看的一清二楚。
萧恒进入马车,“之前你……”
他嘴唇蠕动,想要嘘寒问暖,但付妙青却吃了炸药一般,“什么之前之后,我和你很熟吗?”
是啊,两人不过泛泛之交罢了。
萧恒哪里有立场去关怀付妙青,他也有点生气。旁边的春芽看到这两人相互怒怼,有心做和事老,但却不知怎么去劝说两人。
那痛觉潮汐一般逐渐隐没,付妙青终于舒服了一点。
她正襟危坐,按觊天金匮上的吐纳法运行了一个小周天,但觉一股充沛的气流源源不断在脉管内奔驰,才一小会儿浑身已暖融融的,就连手指头都热乎乎的。
刚刚那痛苦似被驱散了。
付妙青哪里知晓这觊天金匮内还有更厉害的秘密。有一种延年益寿的工法体系隐藏在字里行间。
那时王连翘让自己研究这觊天金匮,她从最末尾一个字儿开始朝第一个字阅读,很快就读出了不可思议的玄奥。
此刻付妙青也好奇。
她已想不起来自己是如何导引气流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