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恍恍惚惚想到运行的理念,蓦的睁开眼睛,眼前豁然开朗,犹如步步高升来到了群山之巅一般,那旭日已在心。
“那个呢?给我再看看。”付妙青伸手。
春芽日日伺候她,两人已心领神会,她急忙送了天书过去。
付妙青抓着觊天金匮看,就这一瞬间她又窥测到了秘密。
她发现,这觊天金匮是活字印刷来的,排版干净整洁,每一个页面上都有横平竖直的小格子。
那些小格子不清晰,但不代表不存在。
古人并没有标点符号,但阅读习惯后其实也会自己断句,这个觊天金匮和付妙青之前阅读过的任何一本书都没区别。
她尝试着从倒数第一行最右边一个字开始朝左边读书,顿时看到不可思议的内容。
原来这觊天金匮内还蕴藏着这么一套武功,她暗暗记了一整夜的内容,准备日后抽时间循序渐进聊一聊。
此刻马车已不怎么颠簸了。
这里路面硬朗,咸涩的海风扑面而来,是幼年的她熟悉的气味。
那时她曾经在海港附近流浪过,她习惯鱼鳖虾蟹的气味。
此刻,春芽已掀开了车帘,她嫌恶的皱眉,“主儿,咱们到了。”
付妙青朝外面一看,她惊恐的发现,之前这碧绿色的护城河如今已成了浑浊的黑色,潮起潮落,白色的泡沫被推送到岸边,骇浪惊涛激荡出一种永永无穷的原始破坏力。
那水浪似乎蕴藏着无穷无尽的力量,而这堤坝看上去随时可能崩塌。
而一旦堤坝果真崩塌,下游是松原县和丰州,大约三个县城四百万人口都要死于非命。
在那沙滩上,不计其数都是人。
大家万头攒动。
付妙青不晓得这是一群什么人,更不清楚他们在做什么,为何明明危险近在咫尺,他们却麻木不仁。
她被窗口外的一幕惊的目瞪口呆。
她讷讷问:“大家在做什么呢?”
“不得而知,不过和咱们有什么关系呢?”
春芽和这群民众一般,事不关己不劳心,一派无所谓的乐天知命模样,看目的地到了,萧恒道谢后,急匆匆到岸边去了。
付妙青看萧恒那傲慢的神色,不禁冷笑,“你看看他轻狂成什么模样了?”
“姑娘,这叫以眼还眼,人家到您身边,你也是这模样。”到底是旁观者清。
付妙青蹙眉,“好了,我们回去吧。”
荆州处渤海之港,气候温暖宜人,可以说四季如春。在旅游业没落的古代,也有不少帝京的达官贵人过来度假游玩。
这里的海产品不计其数,满足了帝京的市场。此乃靠海吃海,付妙青也不知这里的民众在热火朝天做什么呢,“我怎么感觉这堤坝快完蛋了。”
春芽哂笑,“杞人忧天了不是?”
她将披风罩在付妙青肩膀上,“这荆州已九百年历史了,堤坝年年在返修加固,就这些风浪还能吞噬堤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