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七嘴八舌,看着状态已难解难分。
一切果真和荆州牧预判的一模一样,荆州牧本人也吓坏了。
就在这时,有人已准备攻击他们,那荆州牧窝囊了一辈子,但今日却一反常态,他居然闪电一般保护在了萧恒和付妙青面前。
付妙青看着荆州牧那肥胖的身体,倒有点感动。
他怅然叹口气。
“我是本地父母官,你们有什么和我说就好,他们是局外人,”荆州牧看向众人,不疾不徐,他的声音不高不低,他指了指泛滥的渤海,“诸君自己看看,咱们这荆州就要毁于一旦了,倘若不早早的修筑起堤坝,咱们荆州哦覆巢无完卵。”
“朝廷人从来不重视这些,历年来,大家都在贪污,唯我两袖清风,如今府库里空空如也,我也想拿出银子找工匠,但我哪里有一毛钱呢?只能出此下策了。”
“如今,既诸位怀疑本官,那就按你们的办法来。”
荆州牧大义凛然。
此刻天降暴雨,众人沐浴在淅淅沥沥的雨水之中,站在荆州牧右后方的付妙青心如刀割,这堤坝已不安全了。
一旦洪水东冲西决,这千里之堤顿时会四分五裂。
到那时且不说荆州怎么样了,就是下面几个毗邻的县城也都会遭殃。
荆州牧凝固在雨里,犹如丰碑一般。
众人窃窃私议,大家似乎动摇了,就在此刻。
对面人群中出现了一个男子,那男子高举起麒麟臂,“我说,果真我们修筑了堤坝你会赦免我们?只怕你没这么大的权利呢?”
“本官以项上人头担保。”这还不够,荆州牧看看对方,他指了指萧恒,“这位是朝廷封疆大吏,钦差大臣,如今在我荆州微服私访呢,他是监察御史,这里的事他会反应给皇上。”
刚刚春芽去联络成将军了。
这个赳赳武夫就是成将军扮演的。
他做将军多年,浑身有阳刚气也有痞子气,折中一下,就是悍匪应该有的模样,成将军腾腾腾靠近萧恒,“你就是那监察御史?你一天负责什么呢?你的话和圣旨一样灵验吗?”
那众人实则也准备逃离,但历史和经验告诉他们,即便是他们顺利逃离,但后半生依旧提心吊胆。
且在帝京有不成文的规定,一旦有哦黑历史的人,是不允许娶妻生子的。
倘若有那钻空子成婚了的,孩子却不能到私塾念书,而一个罪犯身份的人是不能耕种土地更不能做生意的,至于谋求仕途之路,那就一点可能都没有了。
换言之,再没得朝廷特赦之前,即便是他们今日侥幸离开,但一切也无济于事。
众人思考着。
那肥嘟嘟的魁梧男子骨碌碌的转动了一下黑眼睛,紧跟着瞟了一眼对面人。
大家都在等萧恒的回答。
作为皇子,他自然有权利赦免他们了,但如今风口浪尖水深火热,萧恒压根就不敢将自己真实身份和盘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