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妙青皱皱眉,实则已推理出了什么,“兴许,令尊大人不是猝然而死,而是……他杀或者自杀。”
那老妇人是当事人,是过来人,对此事她三缄其口,但从她那急转直下的状态和语气付妙青已明白了什么。她不去追问了,老夫人却自我解嘲一般一笑,“我们家啊,”她丢下了木偶,“是一蟹不如一蟹一代不如一代了我父活着的时候总说长江后浪推前浪,希望我们一代新人胜旧人,哪里知晓我们始终在原地踏步。”
“他太厉害了,是不可逾越的高山。”
付妙青看看老妇人。
她爽然若失,紧跟着为付妙青介绍自己的哥哥,“我哥哥横空出世,他也是很厉害,姑娘,你可能不相信。”
“什么啊?”见话题有趣,付妙青伸长脖子问。
那老妇人介绍,“我哥哥用木头做的鸟会飞,可以上天。”
这在古代兴许已是莫名其妙的设计了。
而现代的航空其实也采纳了古人的智慧,这些话倘若老妇人说给其余听众,人家自会动作齐东野语,但付妙青却认为确有此事。
“我们国家,有人做出了可以飞上天的木头鸟,鸟肚子里还装了不少人。”
“啊,”这些话,付妙青可不敢说给其余人,甚至不敢说给萧恒,但这老人却听的津津有味,咋舌:“原来我哥哥的憧憬已实现了。”
又道:“我哥哥设计了木牛流马,这木牛流马是可以活动的。他还做了指南车,也是可以活动的。”
这些装置足证明一个人是多厉害,付妙青折服了,她看了看这老妇人,终于言归正传,她怯生生的问:“您呢,我很好奇,您为何要在这里,是被囚禁?”
“不,我和他们打赌,我设计的水利系统无坚不摧,大家自是不情愿相信的,五年了,我猪狗一般活在这里就是为了让他们看看我这水利系统是多厉害。”
听到这里,付妙青问:“人家都在修堤坝,为何你这堤坝却千疮百孔,看着摇摇欲坠。”
这老妇人哑然失笑,她并没有责备付妙青,而是循循善诱的开口,“你们都知治理洪水最好是堵塞,然而一旦洪流壮硕,能堵塞的住吗?依旧会东冲西决,还不如疏浚,你可知什么是疏浚?”
关于水力学,付妙青一窍不通。
和大多数人一样,在付妙青看来,只有堵塞才是处理洪水唯一的办法,但此刻老妇人的观点却和自己大相径庭。
看付妙青哑口无言,老人吃吃的笑。
看得出她很是自鸣得意,“姑娘,水往低处流,只要我们疏导的正确合理,这些水还能废物利用呢,哈哈哈。”
这里头的奥妙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明白的,付妙青也知自己未必就能弄清楚。
她笑着点点头。
“您已证明了您自己。”
“不!”老妇人叹息,“我叫金镶玉,但却没有人认可我,认识我,我也想扬名立万啊,我也想让人知晓我们是多厉害。”
她不甘不愿的嘶吼起来,付妙青再次感觉恐惧,她蓦的想到了荆州的水患,此刻福至心灵。
她因了疼痛已站不稳了,索性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我有些事想要和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