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头露出一把陈旧而残缺的长刀,饶是平西王聪明绝顶,王妃触类旁通,但这送行的礼物未免还是让两人百思不解。
“这是?”平西王诧异的将长刀拿了出来,这刀平平无奇,既没巧夺天工的设计也没惊为天人的什么,这仅仅是一把刀。
且还是不怎么锋利的一把刀。
“父皇的意思,”旁边的王妃善解人意,她几乎字斟句酌,“是要我们离开帝京有披荆斩棘。”
“就用这个披荆斩棘?这定是父皇取笑我挖苦讽刺我,如今我到草原就再也不回来了。”平西王振振有词。
王妃觉得这把刀一定是某种暗示,某种象征,但一时半会自己不能看出端倪,“且好好儿收起来。”
“这把刀还有名字呢,”王妃发现刀柄上镌刻了两个字,“敛锷”,这就更让人百思不解了。
两人也不能破解这未解之谜。
到草原以后,两人也曾多次研究过这把刀,实在是没能看出什么端倪来。
一年后安宁出生了,小孩的到来让平西王明白了什么叫乐享天伦,她放下了一切,心甘情愿辅弼皇上,三年后某个万里无云的下午,安宁的母妃一下子昏厥了过去。
最近,她时常昏厥,平西王找了不少医官过来给王妃看病。
大家众口一词,说王妃“命不久矣”,平西王想不到如今他已放下了执念准备在草原好好乐逍遥,但命运却给了他这致命一击,他几乎是眼睁睁看着女子闭上了眼。
她临终前依旧面若桃花的笑着,大约是不想将最痛苦丑陋的一面留给他。
“王爷,妾身真是福薄,如今既不能伺候您了,也不能照顾咱们那玉雪可爱的小郡主了,妾身去了以后,您要安分守己,宁为鸡口毋为牛后,在哪里做王不一样呢?未必到帝京做天下之主就是最快乐的。”
听到这里,他抓住了她的手。
两人聊着聊着王妃就去了。
她的去世让平西王郁郁寡欢,他依尽心竭力抚养小孩,这多年来,他已忘记了帝京的事,一切看似平静的过去了,但却有致密的涟漪在一层一层荡漾着。
如今多年过去了,这残缺的长刀再次重见天日。
“王弟,”看平西王平定了内乱准备离开,皇上已着急的站了起来,“王弟。”
“皇兄。”平西王回目深情款款看向皇上。
“王弟,朕是自私自利之人,”他激动的从金銮走了下来,有护卫准备去搀扶却被皇上无情的推开了,看皇上准备靠近平西王,一群侍卫一哄而上,依旧将他保护在了垓心,但此刻皇上已下令,“起开,朕和自己的弟弟见面呢,你们阻挠什么?”
兵卒不敢造次,只能让开距离。
很快的,皇上已靠近了平西王,“朕当初邀你到帝京,的确是辖制你的意思,王弟。”
皇上在说肺腑之言。
“我来了,我也居心叵测,我准备审时度势,必要的时候就……”平西王也感觉自己惭愧。
萧恒看到这一切,明白两人已握手言和了。
“那时我看到了国运,我看到了帝京的未来,逐渐的我心甘情愿了。”
“王弟,我无数次试探你,当我明白你依旧和多年前对我一般,我已放弃了伤你,如今我们还要并肩作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