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贵妃忽而冒出来一句,“果真爱上一个人就等于逆天改命了吗?”
付妙青哈哈笑,“您这个论调我是不敢苟同的。”
这论调的确有点诡异了,付妙青实事求是,就事论事,“倘若果真将全部都交付给男人,那可就完蛋了,都说女人心是海底针,男人心就更不同了,男人心是无底洞,哈哈哈。”
“古往今来多少女子想通过男人完成重生,但这怎么可能啊?靠山山倒,靠水水流,靠谁到头来不是倒霉啊。”付妙青看看陈贵妃。
陈贵妃怅然若失。
付妙青继续,“这皇宫里,一切更新换代的最快,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在这里,哪个人不是跌宕起伏呢?所以想要真正立于不败之地,更要将自己修炼的雌雄同体。”
“怎么个……”陈贵妃诧异,“雌雄同……”
“这个简单,既要有男人的手腕与决策,格局和眼光,也要有女子的阴柔与细腻,”付妙青说到这里,再次笑了,“我是好为人师了,你年岁比我还大呢,经历过的事更多如牛毛,这些哪里还需要我在您这半班门弄斧呢?”
陈贵妃微微笑了。
她格外喜欢和付妙青聊天。
须臾,郑徽宗来了,郑徽宗吃喝玩乐是一把手,此刻进到这未央宫,跌跌撞撞,大家急急忙忙去迎接。
人没进来呢,付妙青就嗅到了一股浓郁的花雕气,几个侍女急忙去搀扶,郑徽宗一把将陈贵妃抱住了,付妙青看到这里,忙不迭准备逃离。
从陈贵妃的眼神能看出那种嫌恶,但神色和动作却在接纳,“快,让人给皇上送醒酒汤过来啊?”陈贵妃挥手。
侍女急忙出去准备,付妙青看着醉醺醺东倒西歪的郑徽宗,只感觉心头沉重,将自己的后半辈子就这么交付给一个这样的男子,滑稽可笑,离谱荒诞。
她逃一般出了殿宇,外面夜色阑珊,紫微星在耿耿星河上熠熠生辉,这是个美轮美奂的夜,她不知道郑徽宗和陈贵妃还聊了一些什么,等郑徽宗从里头出来,倒神清气爽的很。
这一晚,付妙青依旧回家。
“为何这时才回来?”萧恒横眉怒目。
“怎么?”付妙青对萧恒劈腿的事还耿耿于怀呢,“想要将我拒之门外啊,早知道我夜不归宿好了,回来倒成错的了。”
萧恒咬了咬牙,本准备呵斥责备,但看付妙青神容憔悴,心头那酝酿翻滚了许久的话终于变成了猝不及防的温柔,“饿不饿呢?我找吃的给你?”
这句话让付妙青破防,心渐次柔软。
她唯恐沦陷,“我要休息了。”
看付妙青如此,萧恒怅然叹口气,从这日以后两人的关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萧恒唯恐这种关系潜移默化为某种互不关心的关系,心隐隐作痛。
第二日,付妙青依旧进宫。
按部就班的生活着,再次见陈贵妃。
两人面面相觑,付妙青语笑嫣然,“昨晚没有休息好啊,看你这黑眼圈好像大熊猫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