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一出生,沈清枝便知道他是谁了,她没好气的坐起来,一把搡开他:“不会好好说话是不是,干嘛呀!吓死我了。”
赵王端详了她一阵,才道:“你以为没有方才本王的帮忙,你能这么轻易出来?”
沈清枝懵逼了好一阵,才想起来自己现在还是易着容的,“那丫鬟是你的人,那你是怎么认出来我的?”
难不成她的易容术已经差到这种地步了?
赵王揩了揩鼻尖,表情忽然变得有些不自在,“你管我怎么知道的,我无所不能行不行?你冒险出府,是想去刑部大牢?”
在他面前,沈清枝倒也不隐瞒,“对啊,我要见我哥一面,这件事轻则死,重则诛九族,我先把我哥……”
剩下的话她给憋了回去,还默默的藏了藏自己的小包裹。
赵王将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倏尔嗤笑一声:“你藏什么?”
藏什么?到底是他家的,万一他不想胳膊肘往外拐呢?
“没什么,你送我到刑部门口,便放下我就行,这件事我不想连累你了。”
“你以为没有我的帮忙你能进得去?”赵王一把将她的小包裹给薅了出来,“得了吧,我帮你。”
刑部大牢,那看守官一脸为难:“王爷,不是小的不通融,明天就是会审的日子,宣王殿下下令,不准任何人探监,您这…”
赵王负手而立,冷着脸的时候颇为吓人,“宣王的命令是命令,本王的就不是了,难不成你认为本王有那个能力将沈衍从防守严密的刑部大牢偷偷运出去?”
看守官一副要他老命的神色,咬牙道:“半个时辰,这是小人能给您的极限了。”
赵王看了眼沈清枝,后者对着他点点头,:“半个时辰就半个时辰,让开!”
铁牢内万籁俱静,墙壁上的盏灯将走廊里的影子折射,沈清枝在最后的一间牢房里寻到了沈衍的身影。
他被卸下锦衣华服,只穿单薄白色里衣,月光从那一方小铁窗间透过,在他身上有寂寥的颓丧感,听到脚步声,他缓缓抬头,那双疲惫无光的眼睛看向她,同往昔那位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天壤地别。
那眼神,让沈清枝一瞬间难过的想哭。
都怪她,若不是她为了帮顾潇潇完成她的爱欲,现在自己哥哥仍是那个威风凛凛的少年将军,是她认为自己可以两全,是她太过于自负,是她毁了哥哥的梦想。
“清枝。”
他仿佛声带受了伤,发声嘶哑难听,不如往日清润,沈清枝没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冲进他怀里哭的不能自已,“对不起,哥哥,我错了,我会将你救出去的,一定会。”
沈衍用过刑的手轻轻拍在她背上,“莫哭,清枝,不要为我涉险,我自己一人死了便死了,不能连累整个国公府。”
他捂住胸腔咳嗽几声,“若是我当真死了,帮我照顾好潇潇。”
沈清枝眼泪瞬间决堤,“哥哥你说什么胡话,我不会让你死的,我救你,我来救你!”
她摸摸眼泪,瞳孔里透着一意孤行的倔强:“这次我是有备而来,既然一切因我而起,那一切因我而结束好了,门外的赵王会将你带去安全的地方,我给哥哥准备好了细软,哥哥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