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贱婢,有什么资格和我说话?”贺春兰气得脸通红,指着紫环上前就想动手。
乔樱冷冷道:“你动她一根手指,我就断你十根手指,你扇她一巴掌,我就扇你一百巴掌,我乔樱说到做到。”
“你、你敢!”
贺春兰嘴巴上喊得凶,可她还真的不敢对紫环动手了。
乔樱的气势太吓人了,她还从来没见过乔樱这么厉害过,竟然让她想起了姑父乔毅。
她每次见到姑父乔毅,都大气不敢出。
可是就这样被乔樱吓住,她又不甘心,瞪着乔樱,讽刺道:“你不是嫁给越王了吗?三朝回门的时候不见你回来,定是不讨越王殿下的欢心,现在突然回来,是被越王殿下赶回来了吧?你们别怕她,她不是越王妃了,她就什么也不是!”
“呵!”
乔樱看着她,不气反笑。
这么蠢又这么不自量力的女人,上辈子要不是靠着乔雪柔,怕是永远也嫁不出去吧。
贺春兰见乔樱没有反驳自已,越发笃定自已猜对了。
她正准备嘲讽乔樱一番,突然看到乔樱美眸一瞪:
“滚!”
“什么?”
“我叫你滚!”乔樱转头对紫环道,“去告诉刘伯,在园子门口挂上木牌,写上闲杂人等和狗不得入内,谁要是敢再随便踏入我的园子,就打断她的狗腿!”
“是,小姐!”
紫环脆脆地应道,本来绷紧的小圆脸忍不住露出笑容,看向自家小姐的眼光全是崇拜。
大小姐真的变了,再也不是以前那个从来吵不过贺春兰的受气包了。
真是解气!
几名丫鬟都想笑,又不敢,低头强忍着。
贺春兰差点气疯了,她跺了下脚,恶狠狠道:“乔樱,你等着!”
她真的去找贺二娘告状去了。
几名丫鬟也不敢逗留,都跟着她匆匆离开。
那名被扇了一记耳光的丫鬟最后一个离开,她先向乔樱行了个礼:“奴婢告退。”
又转头向紫环道谢:“多谢姐姐。”
说完才追着贺春兰去了。
乔樱对那丫鬟看了几眼,问紫环:“这丫头叫什么名字,也是咱们府上的吗?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紫环道:“她是刘伯的外孙女,叫迎春,本来是服侍二夫人的,后来表小姐来了,二夫人就把她拨给了表小姐,表小姐嫌她名字里有个春字,和自已的名字重了,就给她改了个名字叫来喜,这名字真难听。”
乔樱点点头道:“原来是刘伯家的,怪不得,既然是咱家的丫头,犯不着给姓贺的人当奴婢使唤,你去和刘伯说,我身边人手不够,叫来喜……不,叫迎春丫头从今天开始,就跟着我。”
“好,奴婢这就去。”
紫环高兴地去了。
乔樱并没有马上回自已的闺房,而是去了旁边的祠堂。
一进祠堂,她的神情顿时变得凝重起来,面对亡母的牌位,她点燃了三柱香,在蒲团上跪了下来,拜了几拜,然后起身虔诚地将香放入香炉之中。
身后突然传来冷哼:
“你还有脸回来给母亲上香?”
乔樱回头,只见十三四岁的少年板着脸,正面色沉郁地瞪着自已。
这是她的亲弟弟乔之正。
只是姐弟俩素来不和,乔之正不喜欢她这个姐姐,她也不喜欢乔之正这个弟弟。
“阿正!”
乔樱叫了他一声,然后神色复杂地看着弟弟。
脑海中上一世的记忆再次涌上心头。
她傻乎乎地上了渣男的当,惹了大魔王姬墨渊,自已被剥皮剔骨不说,还连累了整个乔家。
乔家被抄,她父亲护国公乔毅被贬为庶人流放极北苦寒之地,乔之正本来拜了当朝大儒为师,学有所成,在春闱中高中头名解元,只等秋闱就可以蟾宫折桂,为乔家光宗耀祖,却因为受她之累,一起被流放。
他从小体弱,就此死在了流放途中。
想到这里,乔樱泪珠夺眶而出,喃喃又叫了一声:“阿正。”
全是她的错。
“哼!你回来干什么,是不是被姓姬的赶回来了?”乔之正神色冷淡,极不愿意搭理她这个姐姐。
“阿正,我饿了。”乔樱擦了擦眼泪,对弟弟露出撒娇的笑容。
“我又不是厨子。”乔之正把头扭向一边,假装没看到她红红的眼睛。
乔樱却舍不得视线离开弟弟。
她目不转睛地看着乔之正,发现弟弟比自已记忆中矮了不少,想想也是,自已重生回来的这个时间,弟弟才十四,身量还没长成,脸上带着少年的稚气。
父亲因为弟弟体弱,不让他习武,送他去了京城最好的学堂读书,希望他将来能功成名就,让人知道,乔家人不但善武,亦能文。
乔之正没有辜负父亲的期望,书读得极好,常受先生的赞誉。
相比之下,乔樱就更成了一无是处的草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