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短时间内,他不会再有机会出宫了。”
“噶?”
胖胖小朋友望着越走越远的那对男女,默默抱紧了怀里的蛐蛐罐子,重重地叹了口气。
唉,他们是不是都忘了,原本是来接自己放课的啊?
穆亲王府。
密室,幽幽火光照出一道摇晃的人影。
此人被高高吊起,全身的衣衫湿透,几乎看不出原先的颜色。
赤着的双足微微抽搐着,时不时落下几滴粘稠的液体,下方的地面上,积着一滩血洼。
“朱大人,怎么样,考虑清楚了吗?”
“呸!”朱裕抬起头,朝着面前之人啐了口,“逆贼!果然是不怀好意,有造反之心!当初……当初圣上就该……直接杀了你!”
容景明接过手下递来的帕子,拭去颊边的血迹,冷笑道:“想杀本亲王?那也得看你们有没有这个能力,别说当初,就算现在,本亲王跺跺脚,整个大祁还是会抖上三抖的。”
说着,拿起旁边的竹筒,扬手一泼。
“啊——”盐水渗透进伤口,疼痛刺骨,朱大人仰头发出一声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哈哈哈……”穆亲王大笑,这番惨状,稍稍缓解了他这段时间以来的焦躁,带来些许畅快和舒爽,于是他很有心情的,与对方闲聊起来,“你以为你们的皇帝有多厉害?不过是个纸老虎罢了!他感情用事!优柔寡断!如果当初继位的是本王,现在大祁的版图早就扩张了几倍不止!哪会像那个蠢材,天天只会以民为本,以守为重,没有征服天下的雄心,当什么皇帝!”
“你才不适合……”朱裕喘着粗气道,“像你这种自私自利……只为自己野心而活的人……根本不明白……”
“本王不需要明白!”容景明一甩袖,打断了对方不敬的话语,冷冷道,“你不用在这里对本王说教,将通往凌姚关的令牌交出,否则……”
“要杀要剐,随你……”朱大人露出视死如归的神情,“本官……绝不会交的!”
“好,本亲王就是欣赏你们这种不屈不挠的气节!”穆亲王狞笑着。
朱裕缓缓阖上眼,在心里与家人们告了别,等待着生命最后一刻的降临。
然而,预想中的痛楚不曾来到,他满腹狐疑,睁开眼正欲看看对方准备做什么,铁门被推开,一名手下捧着木托疾步走近。
那木托上蒙着块绸布,微微凸起。
朱大人的心中顿时升起不详预感,但他努力稳住情绪,暗暗告诉自己,不会有事的,在被捉来之前,已经做好一切安排。
绸布刷地揭开,乍一看似乎没什么,至少没有见红的东西。
容景明看着男人暗暗松了口气的表情,哼道:“本王知道,像你们这种人,重情义,所以自个儿是不怕死的,但家人呢?”
紧束的双手隐隐颤抖,朱裕咬牙不语。
“何况,可怕的从来不是死,而是永远在地狱里活着。”穆亲王慢条斯理地拿起第一样物品。
那是件肚兜,粉底绣并蒂莲。
他拎在手上,绕着细绳转了两圈后,凑到鼻下轻嗅,笑道:“十六七岁,多好的年纪啊,听说你这女儿年初时刚许了个好人家,只等着年末嫁过去?啧啧,可惜啊,先尝到滋味的,恐怕不会是她那位未婚夫,而是成群结队的陌生男人……”
“畜生!”朱大人睚眦欲裂,挣得铁链哗啦啦作响,“别想骗我!不可能!不可能——”
“不信?”容景明嗤笑一声,“没关系,不信的话,来看第二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