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白什么了?
难道他也被身无分文的丢到山林里面,要靠自己打猎然后还碰到山匪,不得不和他们抢吃的,好不容易把吃的抢回来了又被一群野猫叼走了?
听着耳边绵长的呼吸声,明辛璃索性就靠在了他的肩上,悄声问:「你不生气了?」
裴玄辰没有说话,回应她的是落在头上的两抹轻抚。
这就算是不生气了吧。
明辛璃想。
她趴在裴玄辰肩上,偏头看着窗外的雨,忽的想起来,尽管入京前她打听不少关于裴玄辰的喜好和情报。
可有关他的过去,她却是一点也不知晓。
他过去又是个怎样的人?他又为什么会成为如今的模样?
明辛璃心头忽然产生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好奇,想拨开名为裴首辅的层层迷雾,看见那个最原本的裴玄辰。
但她的直觉又告诉她,探索裴玄辰的过去,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情。
烛火微微晃动,蜡油爆出一声噼啪的声音,伴着一声裴玄辰的轻笑,在这寂静的房间里显得尤为清晰。
「怎么了,你笑什么?」明辛璃直起身子来,疑惑的看向裴玄辰。
裴玄辰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看着她道:「只是想起来,上次能在我怀里待这么久的,还是一只受了伤的猫。」
「猫?」明辛璃可没在裴府见到过什么猫。
「是,」裴玄辰看着她,那双如无星夜幕的眼眸,像是要将明辛璃深深的吸进去,「是,可它养好伤后就走了,头也没回。」
看着他,明辛璃仿佛听见他这句的末尾还有两个字。
你呢?
他确实没有说出来,但明辛璃却又像是无比真切的看见了——从他带着浅浅笑意的眼里。
带着几分询问,几分威胁。
明辛璃感到自己脸上的笑意有些僵硬,却又在这个时候,裴玄辰话锋一转,「听说今日祁王去了。」
「嗯...嗯。」明辛璃下意识的应了一声,又连忙解释道:「我没喊他,是他自己来的。」
对此裴玄辰似乎并不怀疑她的说法,「你们没说其他什么?」
明辛璃有些心虚的晃了一下眼神,开口道:「没有,他就是...想道谢。」
收下那支梅花簪,是明辛璃冒着风险留给自己的退路,此时却也让她更加心慌,甚至不太敢看裴玄辰的眼睛。
好在裴玄辰并未发现什么异常,只是神色如常道:「他是该谢谢你,否则,他早就死在祁州了。」
「都是过去的事了,乖乖夫君——别提了好不好?」明辛璃迫切的想要裴玄辰换个话题,没想裴玄辰心情很好的样子,当真应了下来。
只见他手腕一动,桌上唯一的烛火熄灭下去,屋内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这下轮到明辛璃慌了起来,她想从裴玄辰身上下去,连忙挣扎,却被裴玄辰打横抱起。
「裴玄辰——你要做什么?!」
「夫人都自己送上门来了,自然是要做夫妻之间该做的事——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