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辛璃的呼吸一滞,睁大眼看着这个近在咫尺的人。
「你是打算这样,把自己憋死?」裴玄辰带笑的声音响起,明辛璃才陡然的回过神来,对上他带着笑意的双眸,更是感到整个人都要被烧透。
「你你你你...」明辛璃说话打起结巴,一不小心一口咬在舌尖上,顿时疼得眼冒泪花,裴玄辰见状没忍住笑出声,「我怎么,我瞧你这么主动,自然要配合一下。」
「我,我哪里主动了!」明辛璃没控住音量的大声争辩著,喊完又担心引别人过来,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但舌尖的疼痛让她眼泪汪汪的看着裴玄辰。
「哭什么。」裴玄辰微微蹙起了眉头,明辛璃可怜兮兮的看着他闷闷解释,「我..咬著舌头了。」
「哈。」裴玄辰轻笑一声,盯着她没忍住又笑出声来,清脆爽朗的笑声和他往日的阴郁全然不同,却更像个逍遥的少年郎。
须知少年凌云志,曾许人间第一流。
「你别笑了!」明辛璃颇有几分恼羞成怒的跺了跺脚,把他往外推了推,但又因为咬到了舌尖还疼著,吐字有些不清楚。
「有这么疼?」裴玄辰眉眼带笑的看着他,伸手去扣住她的下巴,「我看看?」
被他扣住的地方像是有火在烧,明辛璃赶紧挣脱了他的手腕,捂著嘴说:「没、没事。」
裴玄辰低低笑了一声,收回了手,「天色不早了,回去休息吧。」他说完稍微后退一小步,和明辛璃拉开了距离,自然而然的拉住了她的手腕,带着她回到房前。
此刻明辛璃的脑袋还有些晕乎,她推开门,一脚已经踏入了门槛内,忽的想起这里没有多的房间,回头一看,却见裴玄辰竟已经走了,背影逐渐消失在台阶上。
还有其他的事情?
明辛璃带着疑惑,直到看不见他的身影了才收回目光。
算了,今晚大概使用脑子过度了,也管不了,她这么想着回房捧了一把凉水扑在脸上,试图让温度降下来。
月色下,裴玄辰走出了灵露寺,山林中一具具尸体摆放整齐,他们右臂的衣袖全都被拉到了肩膀处,露出臂膀上烙下的印记。
印记是一条盘踞的蟒蛇纹,正张著獠牙。
「大人,」沧溟上前来拱手道:「他们身上都有印记,看来,都是不夜侯的人。」
「不夜侯。」裴玄辰轻轻吐出这几个字,危险的眯起了眼睛,「他潜伏多年,终于敢探头了。」
风过林间,灌木丛里发出簌簌的声响,下一秒,岱渊便拎着一个人从灌木丛里推到了裴玄辰面前。
露白往前踉跄了两步一下摔倒在地上。
裴玄辰漫不经心的视线从她身上扫过,又看向地上的尸体,「饶你一命,还要赶回来送死?」
露白咬紧牙关没有说话,但目光却紧紧的被地上尸体身上的印记所吸引。
这个印记,她认得。
她之前不小心撞见过,她的父亲,白家家主身上有相同的印记。
裴玄辰并未理会她,露白却咬紧了牙关,她紧紧的咬住自己唇,心下一横,冒着会惹怒裴玄辰赔上性命的危险,逼问似的将那个压在她心底的问题问了出来,「裴玄辰,你当初为什么对我姐姐见死不救?为什么要纵容云山郡主对她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