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也不禁有些担心，照裴玄辰这别人伤他一分他便还回去一百的作风，会不会找翎寻仇，或者有朝一日，将听风楼连根拔起？

不过若是真有听风楼覆灭那日，她也会感到高兴的。

她一丝一毫的神情变化都落到了裴玄辰眼里，但裴玄辰并未追问什么，反而顺着她话说了下去，「若不是这里的人，或许她也已经死了。」

毕竟是在恒瑶出现过后这串手链才出现，虽然不像恒瑶的作风，但也不排除她想做这个做挑衅或者威胁。

裴玄辰话音刚落，眼眸微移看向门外，声音骤冷，「谁。」

门外被沧溟和岱渊拦住的祝玉真捏紧了衣袖，稳着声音开口道：「小女祝玉真，求见首辅大人和裴夫人。」

裴玄辰看了明辛璃一眼，随后在她身边坐下，淡淡道：「进来吧。」

门扉被推开，祝玉真带着瑞雪缓步走了进来，祝玉真低着头，对裴玄辰和明辛璃规矩的行了礼。

想到昨晚混乱的情况，祝玉真又差点被杀，今早又来了这么一出，想来她也是惊魂未定，于是明辛璃放轻了语气，先一步问：「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祝玉真深吸了一口气，也不敢看裴玄辰，只敢对着明辛璃道：「我们是来向裴夫人赔罪的。」

「赔罪？」明辛璃疑惑的蹙眉，「你们赔什么罪？」

她话音刚落，瑞雪就扑通一声跪了下去，伏在地上道：「都是奴婢的错，不小心弄丢了手串差点害夫人摔倒，求夫人饶命。」

她害怕的语气听起来没有半分虚假，明辛璃抿抿唇看向裴玄辰冰冷的脸和微蹙的眉头。

某位首辅大人的气势太凶，怕是早把人吓得不轻了。

不说瑞雪一个从小看旁人脸色的丫鬟，就连明辛璃今日也是被裴玄辰吓了一跳，若不是她从小胆子练得大，还真不敢轻易在他和李君煜之间插话。

看裴玄辰还是一副严肃神色盯着瑞雪，明辛璃抬手放在他的手背上，靠近他耳侧低声提醒，「你别这么凶，待会儿人家都不敢说话了。」

闻言裴玄辰盯了她一眼，眼中有些疑惑，脱口而出的，「本君很凶？」

「没，没有...」瑞雪低着头，看不见裴玄辰是在和谁说话，颤巍巍的回道。

裴玄辰：....

看着快抖成筛子的瑞雪，裴玄辰也不多废话，直接道：「把腿露出来，罗袜褪下。」

明辛璃闻言震惊的看向裴玄辰，不说如今快近冬季，就说如今本朝风气，若非是青楼女子，哪个女儿家会在男人面前随意把腿露出来？

祝玉真也被吓著了，上前挡在瑞雪前面在裴玄辰面前跪下，惊恐的说道：「首辅大人，瑞雪她并非有意，而且她还未及笄，不过才十三岁，请您放过她吧。」

「唉。」裴玄辰发出有些明显的叹息，撑著头道：「本君看起来像是要对她怎样？」

明辛璃在旁边肯定的点了点头，她侧眸看向裴玄辰，发现他放松下来时眼角疲惫尽显，想来这几日也是忙得不可开交，于是她伸手握住了裴玄辰撑头的手，轻声道：「夫君要做什么，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