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得并不重,但却也又疼又麻,明辛璃要骂出口的话也被著酥麻感击散,她脑子一宕,咬紧牙关低下头,迫使自己认真的给他包扎伤口。
终于将最后一点伤口包扎完,明辛璃松了一口气,虽然她下手的气力并不重,却也是能预想到的疼痛,但裴玄辰咬她的力道却一直不重,反倒叫明辛璃想起了曾经在村口投喂的小狗和她玩耍时,也是这样不轻不重的咬着她,酥酥麻麻的。
「好了。」她轻轻出声,用手拍了怕他的头顶。
裴玄辰深吸了一口气,感到周身都是她的身上的香味,明辛璃瞧他没反应,还以为他睡着了,又摸了摸他的头顶,轻声喊了一句:「夫君?」他这才不疾不徐的抬起了头。
「把你自己的伤口处理好。」裴玄辰瞟了一眼她手上的伤,将药膏和纱带都放到了她面前,明辛璃下意识的往回收手,但却被裴玄辰一把抓住了手腕。
「我这些都是皮外伤,没有动到筋骨。」明辛璃赶紧说著,但裴玄辰却拉着她的手腕不放,带着不容反驳的气势,熟练的清理伤口,明辛璃见状赶紧道,「你手上有伤,别乱动。」
「要是不想让本君的伤口裂开,就不要乱动。」裴玄辰眼皮都不抬一下,松开了压着她的手,即便一只手不用,他也能十分轻易的将伤口快速处理好。
看着他毫不生疏的动作,明辛璃疑惑的开口:「你怎么会这么熟练?」
「久病成医,自然会。」裴玄辰头也不抬的说,看着要到最后包扎的时候,一只手处理不过来,明辛璃赶紧抬腕要去接绷带的断头,但手但抬起来,却看见裴玄辰竟俯下身,咬住了绷带一端,拉扯著顺利的绑上了结。
明辛璃登时愣住了。
烛火落在他的脸上,显得一张宛如谪仙的脸柔美又坚韧,睫毛的阴影落在他的眼里,像是深沉的夜空,带着摄人心魄的吸引力,一瞬间,明辛璃便想到了一个曾绝不可能出现在裴首辅身上的词——秀色可餐。
「还这么看着做什么?这就看傻了?」裴玄辰带着戏谑笑意的声音传来,明辛璃这才回过神,发现裴玄辰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直了身子,单手撑著头,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看着他这副好似什么都没做的样子,明辛璃的脸登时像是红透的柿子,好像干了坏事的人是她,她目光慌乱的不知道往哪里放,却见裴玄辰已经站了起来,握住了她的手,恢复往常那副不可一世的模样,「走吧,去看看,那些敢伤了我夫人的人下场如何了。」
温热的触感从手上传来,明辛璃任由他著走了出去。
月色下,火把上的火光红得格外耀眼。在这火光照耀之下的却是几具已经毫无生息的尸体,裴玄辰走到最前面的尸体前,垂眸看了一眼,冷声道:「云山的看门犬,可惜了。」
他看着地上的寒意,眸中冷光乍现。
「把他的尸体送回去,给云山一个回礼。」
山间的风吹来,几具尸体就摆在眼前,明辛璃不由打了个寒颤,随后感到手上传来更加用力的力道,肩上落下一件温暖的大氅,「这里风大,回家吧。」
这话从裴玄辰嘴里说出来,他自己都微怔了一下。
已经记不清多久没有和别人说过一起回家的话了。
明辛璃感到手上的力道松了松,但旋即却又握得更紧了。
还没到府上,明辛璃坐在马车里就已经困乏得不行,倒在车上就睡着了,第二日在自己床上醒来是已经是日上三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