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著将手上的金樽随意的扔到了地毯上,慵懒挥手道:“去告诉宣庆王,时候到了。”以宣庆王的脾气,断臂之仇,不可能和裴玄辰一笔勾销。而在如今的局势下,太宣帝的儿子留在京中的只有宣庆王和祁王,其余非死即废,不管事实如何,在民间的传说里,都和裴玄辰脱不了干系。
忤逆皇权,那就是违背上天之意,乃为大不敬之罪。
裴玄辰放过宣庆王和云山,想为自己留下一点后路,呵,她才不会让他称心如意,她就是要将他牢牢的订在罪业的木碑上,遭到万世唾骂。
恒瑶微微的眯起了眼睛,一将功成万骨枯,盛世之前如何不杀两个所谓的『乱臣贼子』,以镇功名?百姓是愚昧的,只需要在他们眼前蒙上一层舆论的黑布,颠倒他们的黑白,再以正义的名义,给自己披上圣洁的外衣,将那所谓的一抹『黑』抹杀,她就堂而皇之的成了英雄。
至于蒙在他们眼前的黑布,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就算当真相揭开之时,也已经为时已晚,他们除了悔恨和叹息,将什么也做不了。
“老爷!”祝府内传来一声大叫,一个家仆手上攥著信飞快的冲进了院子里,神色慌张的说:“宣庆王府送来的信!”
“来信就来信,这么急匆匆的做什么?!”祝庚不耐烦的斥道,家仆连忙将信递上,结结巴巴的说:“可,可,可他们还送来了婚帖。”
“什么?!婚帖?!这个宣庆王想做什么!”祝庚一拍椅子站起来,怒目圆瞪,“我儿丧期未过,他居然敢送婚帖?简直欺人太甚!”祝庚一把夺过信笺,一目十行的看完后更是怒不可遏,恼怒的将信撕了个粉碎,“叫他滚!”
家仆颤颤巍巍的跪在地上,“他,他已经在门口了。”闻言祝庚更是生气,做出这种事还敢有脸到他府门来?他恼怒的提起剑架上的剑,气势汹汹的冲了出去。
“哟,这不是祝大人吗?怎么动了这么大的火气?”宣庆王得意的笑着看着祝庚。
“李君乐!你这是什么意思!没看见我府上还挂着白条吗?!”祝庚怒目而视,宣庆王却笑笑,“诶,这不就是看见了,本王才来的吗?祝大人,当初裴玄辰要你把女儿嫁给他冲喜你可嫁了,如今令公子意外而亡,本王纳你家二小姐为妾替你冲喜又有何不可?”
“你少在这里跟我说什么花言巧语,给我滚!”提到将女儿嫁给裴玄辰的事,无异于火上浇油,怒气更盛。
“唉,看来在祝国公眼里,本王还是比不上裴玄辰啊,难怪那日下了朝,祝大人和裴首辅走得如此亲密。”宣庆王冷笑着看着祝庚,半带威胁的说:“既然这样,本王只好去求皇上御旨了。”
“你怎么敢!”祝庚握紧了手上的剑,但多年为官的理智让他并未冲动,而是瞪着他道:“你要是敢求御旨,我就敢告你的御状,我跟你没完!”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时,一辆马车缓缓驶过,在祝府门前停了下来,一只纤纤玉手撩开车帘,恒瑶笑吟吟的望出来,“本宫老远就瞧见两位站在此处,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