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裴玄辰好似丝毫没有察觉自己发红的眼眶，只是睁大了眼看着明辛璃。

他煞费苦心就是不希望明辛璃在他身边遇到危险，可谁知兜兜转转，她竟然又自己转了回来。

但看着明辛璃坚定的眼神，他便知道她决心已下，即便他再度把她推开，她依旧会跳进这个步步惊心的乱局里来。

他现在只有选择的权利。

裴玄辰看着明辛璃自眼里自己的倒影，心中翻涌的情绪久久不平息，他咽下唾液，也是咽下这些日子的思念和苦楚。

看着裴玄辰说不出话，明辛璃没了劲儿，心里的紧绷的弦也落了下去，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还是不愿意？

他若当真无意，那她也不纠缠了，想着她松开裴玄辰转身正欲走，身后的人却不放过他，一道极大的力量将她拉扯了回去，明辛璃一个重心不稳坐在了裴玄辰的怀里，她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有力的手臂便牢牢的箍紧了她的腰肢，力气大得好像要把她揉进他的身体里。

“裴...”明辛璃刚喊出一个字，就感到肩颈上一轻，那双指点江上的手灵巧了的解开了她身上的披风丢在一旁，他将头深深的埋在了她的肩颈处，像是溺水的人重活空气的深深吸了一口。

“既然回来了，那就再也别想走了，再也...不要走了。”

他的声音闷闷的，并不大，明辛璃甚至不能判断其中是否带了哽咽的腔调，但她字字都听得清楚。

她怔了一下，随即勾起了嘴角，“那可不行。”

刚说完就感到腰上的力道一紧，硬生生的掰着她回过头去看他。

裴玄辰泛红的眼眶明明压抑又狠戾，但明辛璃硬生从他的眼里看出来了可怜。

但还不至于无视掉他身上危险的气息，她连忙道：“至少在恒瑶没有除去之前，我可不能和你寸步不离。”

听她说完裴玄辰的颜色软下来，多了几分幽怨的瞪了她一眼，明辛璃趁机道：“这是你自己造成的结果，等我做什么？”

自知理亏的裴玄辰抿紧了唇垂下眸去，他只是没想到，她会这么坚定的要和自己站在一起，他曾经从来没想过，也从来不敢想。

他看着明辛璃，手上用力收得更紧了一点，有力的大手牢牢的攀附着她纤细的腰肢，修长的手指在她腰间的衣物上抓出褶皱的痕迹。

从力道上察觉到了他心中的紧张和不舍，明辛璃动了动身子，低头抬手捧住了他的脸，很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道：“我很明白我对你的心意，只要你不离，我也不弃，但如若还有下一次——胆敢推开我，我就真的不会回头了。”

说出最后几个字的时候，明辛璃的眼眶也有点发酸，捧著裴玄辰脸的手一用力，在他苍白的脸上印下了几道青色的指痕。

裴玄辰抬手握住了她的手腕，他的手还有些冰凉，在触碰到她温热柔软的手时不由微微一颤，“不会了，我向你起势，除非我死...”他死字刚吐出一个音节，就被明辛璃按住了嘴唇。

“不准乱说。”明辛璃皱起了眉头，“即便你不信神佛，我信。”

裴玄辰愣了一下，随即那双冰冷的眉眼的弯起来，像是融化的雪水，他握着明辛璃的手腕，轻捉一口，声音沉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