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辛璃快速的扫过前面半篇，忍不住嘀咕了一句：“果然是狗皇帝，否则朝局也不会到今天这种局面。”

不仅听信谗言乱杀忠诚，竟然对自己的妃嫔也那般无情。

“咳，他虽已经不在世了，但说话还是注意一点。”祝南星低低咳了一声小心提醒道，眼光微微一瞥瞧见方才那人又走了进来，又立马低下头去，两人乖巧得像是学堂上见了夫子的学生。

“要是说的是事实，那也不叫乱说。”

那人泰然自若的坐到了他们对面，明辛璃悄悄抬头看了他一眼，和他目光对上后又急忙低下了头去。

“我姓舒，叫我舒先生就行。”舒先生自顾自的介绍起来，明辛璃微微抬起头，硬著头皮挤出一个笑，乖巧道：“舒先生好。”

舒先生满意的点了点头，目光往案卷上一瞟，眉尾一挑，“看懂了？”

“看懂了...”祝南星话音未全落，明辛璃就在他腿上掐了一把，祝南星顿时疼得捂住腿闭上了嘴又不敢叫出声来。

明辛璃则笑嘻嘻的抬头看向舒先生乖乖问道：“其实还有一点没懂，请先生指教。”

闻言舒先生捋着他并不长的胡子看向明辛璃微微一笑，“问吧。”

“为什么这个皇帝要这么对恒瑶的母妃？”

“这到也好说。”舒先生摸着他的胡子侃侃而谈，“当初先帝不受重视的时候，曾经流落在邻国，也就是玉妃娘娘的母国，在那里，他曾和玉妃娘娘，还有玉妃娘娘的婢女，以及一个姓张的小将军是好友。”

明辛璃闻言想了想道：“既然能和玉妃的婢女做朋友，那玉妃也一定是很随和的人吧。”

舒先生点了点头，微微眯起眼似乎在回忆什么，“当初先帝爱上了玉妃身边的婢女，要和她一起逃走，但这件事被邻国皇帝发现了，皇帝大怒，要处死婢女，玉妃和小将军就帮忙把婢女藏了起来。玉妃将她藏木桶里，但这个婢女自己惊吓过度的，十分害怕玉妃会把自己交出去，于是趁著玉妃和小将军不注意，逃了出去。”

说到这里舒先生叹了口气，“一个弱不禁风的姑娘往约定好的深林里面逃，还没有到约定的地点，就被一群山匪截了去，等先帝找到她的时候，只有一具被折磨得不堪入目的尸体。”

“所以...”明辛璃忍不住接了话，“这个皇帝就认定他心上人会遭遇这些，一定是玉妃做了什么？”

舒先生缓缓的点了点头，“后来两国开战，他被接了回来，张将军战死沙场，邻国皇帝殉国，玉妃来不及服药，就和她母妃一起成了俘虏。”

再后来的事就更加明了了。

听完明辛璃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小声喃喃了一句：“这么说来，恒瑶也挺可怜的。”

“她可怜难道就要停手了？”祝南星赶忙问道。

“当然不会，”明辛璃侧眸看了他一眼，“可怜归可怜，可恨归可恨，造成悲剧的人会得到惩罚，而她也要为她的可恨之处付出相应的代价。”

祝南星闻言松了口气，半笑着说：“我还以为你心软了呢。”他说完看向舒先生，“曾以为先生们都是不会轻易提及这些事的。”

“哼。”舒先生低低的哼了一声，好像很不满，“你们外面镜台司每天吵吵闹闹的，我们这载世处，三年都没来一个人，三年，我都教会我池里的乌龟能打麻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