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瑶又一次面对生死,心情顿时有些沮丧。
一旁的褚玉悄悄的握住了她的手,给她以无声的鼓励。
紧接着叶瑶想起了牛大犇之所以卖羊,是因为他媳妇和孩子都生病了,忙又问。
“那他儿子怎么样?病好了么?”
邻居想了想说:“他呀,好了,年轻人,生龙活虎的,吃点药就好了,我听说是因为他被他娘给传染的,还听说他娘是白虎煞,唉,白虎煞还能把自己给煞死?”
邻居显然觉得有些不可信,但是乡下人读书少,听多了也就信了,再说信不信的,人都死了。
说着话,牛大犇和他儿子从坟地里回来了,尽管家里穷,一身麻衣还是置办得起的,只见牛大犇的儿子披麻戴孝,低垂着头,神色低沉,牛大犇背着双手跟在他身后,脚步沉重。
三天不见,牛大犇的身子骨更佝偻了。
“你们是谁?”牛大犇的儿子看到叶瑶和褚玉,停住了脚。
牛大犇听到声音一抬头,看到是叶瑶,忙招呼她进屋。
“想着你这两天就要来,没想到是今天,来看看吧,羊都在这里。”
如果说上次见到牛大犇,他的神色是焦急的话,那这次就是憔悴了,忠厚的老实人不习惯把自己的悲伤流露在外,隐忍着,让叶瑶感觉很心酸。
“那头母羊留着你还可以生小羊,我看这里还有两只,我牵走一只母的好了。”
牛大犇微微一怔,不可思议的看着叶瑶,神色有些窘迫。
“一,一只小羊啊,那,那我还得找你半两银子,可,可是我……”
大母羊的价格和小羊的价格是不一样的,大母羊被卖到一两半,小羊最好的价格也就一两了。
但是牛大犇这两天因为看郎中抓药,又是给妻子办丧事,已经把银子都用完了,只剩下几十文,根本不够给叶瑶。
叶瑶还没明白怎么回事,褚玉很快就感觉到牛大犇的不适了。
赶紧说道:“没事,不用退银子,你上次帮我的忙,我还没谢谢你,就当谢礼吧。”
牛大犇听说不用退银子,倒是缓缓松了口气,只是说他上次帮褚玉,他觉得并没有什么。
“嗐,不过是帮你看马而已,不值当什么,如果姑娘不着急,等我攒攒,也就半年,攒够了银子再还给姑娘可好?”
乡下人是不想欠别人的银子的,牛大犇执意要还,叶瑶和褚玉对视一眼,也不知道怎么拒绝,只好点点头。
“小犇啊,把羊牵过来,让他们带走。”
叶瑶听到牛大犇叫儿子的名字,有些吃惊:“大爷,你说你叫牛大犇,怎么你儿子叫牛小犇么?”
牛大犇不好意思的笑笑:“庄稼人,不会起名字,还是当年在知府家养马的时候,管家帮忙起的,说我们这些人,牛多了就是富裕。”
褚玉也吃了一惊:“牛大爷,你竟然会养马?也难怪你一见那匹马就知道是不是纯种了?”
提起从前,牛大犇便开心起来,还挺直了腰板道:“当然,凉州知府是个爱马的人,前前后后换了多少马夫,可从来换过我,我养的马,他们都说好,要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