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打仗，凉州知府一家搬回京城，想必牛大犇一家依然在知府家当马夫。

虽然这个职业比较低贱，但却有吃有喝不会饿死，而且还有结实的房子住，牛大犇指着他的儿子又道。

“我就像他那么大的时候，就在知府当马夫了，从前跟着师傅，师傅走了，我也开始带徒弟，转眼几十年了，谁能想竟然要打仗呢……”

“知府大人走了，马匹也都带走了，本来俺们也是要跟着一起离开的，可俺们的家在这里，去那儿啊。”

谁知天不如人愿，凉州知府跑了之后，凉州城半年不到，也被攻陷了，牛大犇家的人死的死，散的散，一家人各奔东西，牛大犇带着妻儿来到了关内，暂时住在了这个小村庄。

“村子里的人都很好，大冬天也救济咱们，小犇在知府学的骑马射箭，也能打点野味维持生计，眼瞅着日子要好起来了，他娘又病了……”

叹息一声，牛大犇蹲在地上，直叹息，一双苍老的手交错着，悲伤弥漫在他周身。

叶瑶听说牛大犇一家是逃难到这，没有土地，靠着砍柴和儿子打猎为生，心里有了主意。

“褚玉，我觉得咱们村子是不是也缺少一个养马的？”

两人心有灵犀，褚玉瞬间明白过来了。

“是啊，郑大人让我招兵买马，可不缺一个养马的马夫。牛大爷，这样吧，不如你跟我回到我们村子，给我们养马吧，每个月给你工钱，你看怎么样？”

褚玉这么一说，牛大犇整个人都愣住了，像是没听明白一样，又问了一遍：“什么？你让我去给你们养马，有工钱？”

褚玉点点头：“我们是兵营的马，在知府那你一个月多少工钱，我也给你多少好了。”

牛大犇惊喜的嘴巴都合不上了，不可思议的看着褚玉。

“你，你是那位大人？”

毕竟是在知府待过的人，人情世故也懂得一些，不是谁都能随随便便安排人的，肯定是有官职的，虽然牛大犇弄不明白，但是他也知道自己遇到贵人了。

叶瑶微微一笑，帮忙介绍：“他呀，是胡将军手下的百户大人，现在住在卧虎村。”

牛大犇知道一些，苍黄的眼神上下打量着褚玉，似乎不太相信明明没有多大岁数，就已经成百户大人了，半信半疑。

倒是牛小犇听说褚玉是胡将军的手下，蹭的一下跑了过来，围着褚玉看了一圈，惊喜道：“你是当兵的，太好了，我也想参军打仗，把臻敌给赶走，为我家人报仇。”

褚玉还未点头，牛大犇一把拉住了他，厉声呵斥：“你小小年纪当什么兵，不要命了。”

褚玉明白，不是所有的人都愿意自己的儿子入伍的，毕竟刀枪无眼。

“无妨，在兵营里养马也算是给朝廷出力了，怎么样，牛大爷跟咱们一起去卧虎村吧？”

既然可以养马又有工钱拿，牛大犇同意了，家里穷也没有多少东西，把破被褥锅碗瓢盆搬到马车上后，牛大犇赶着他的三只羊，带着儿子跟褚玉和叶瑶一起走了。

村里邻居看到了也纷纷跟他打招呼。

“老牛，这是去那儿啊？”

“找到活儿了，给人家养马去。”

养马是牛大犇的老本行，他这么一说，大家以为褚玉和叶瑶是有钱人家，都替牛大犇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