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得了戴嬷嬷的传话,张茉自然不会再委屈自己,当即就让梁满仓出府去给都泰送信说她明天要回去一趟了。
然后又让喜儿把戴嬷嬷送来的一百两银子分了五十两出来好明天带着,若非喜儿硬拦着她怕会把戴嬷嬷送来的首饰头面也取一半出来的。
“主子,奴婢刚刚去针线房那边问了,说珍珠姐姐和玛瑙姐姐前儿刚送了几块料子去让帮着做春衫。
这会儿她们正忙着呢,没空接咱们的活计,还说若是咱们硬要加塞儿就得额外使些银子!”
傍晚时分,张茉正在屋子里给小懒虫做猫窝,突然就见喜儿捧着几块衣料气鼓鼓地回来了。
开始她还有些诧异,可后面听了喜儿的话她脸色就沉了许多。
这些衣料正是先前戴嬷嬷送过来的,她选了几块让喜儿拿去给针线房帮她先做两件这几天能穿的旗装的。
“珍珠和玛瑙是谁?
听你叫她们姐姐,莫不是哪个院子里的丫头?”
按说自己现在好歹也是这府里的主子了,针线房应该不会因为两个丫头的衣裳就拒了自己的活计。
这说不通啊,怕事情没那么简单。
果然她问完之后,就见喜儿脸上的表情更气了,咬牙切齿地说道:
“可是嘛!不就因为是福晋院子里的大丫头,就处处都要占个高岗!
平日里欺负奴婢们也就罢了,怎么现在连主子都不摆在眼里了?!
哼!
听说前几日珍珠姐姐挨了福晋的打,奴婢还替她可惜。
现在瞧瞧,这等奴大欺主的,活该是被打得轻!”
喜儿还在喋喋不休地吐槽着心里的愤懑,可张茉已经拧着眉在想别的事儿了。
戴嬷嬷今天给自己这边送衣料的事儿一点都没遮掩,怕消息老早飞的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针线房自然也不会例外。
明知道这衣料是前院给送过来的,还要因为两个丫头的活计来打自己的脸,这针线房是有多大的胆子?
怕后头根本就是福晋在刻意借此敲打自己呢,内里的深意不言自明。
张茉本就不想在这里后院儿里留下太深的印记,对福晋的锋芒更是能避就避。
别看福晋现在被九爷压的厉害,只要她人还在那个位置上这后院里就没人能跃得过她去。
想了想后她脸上露出了一抹无所谓的笑容,伸手掐了掐喜儿气鼓鼓的小脸儿宽慰道:
“这有啥?
她们不想做便不做呗,但想赚我的银子可没门!
你把这几块衣料收拾下也都装进包袱里,明天咱们一并拿着回家交给我额娘,让她寻几个婆子帮着弄便是了。”
“主子,您怎么能这么好说话啊?”
喜儿一听主子的意思是就此作罢,小脸上就写满了不愿意。
以她看这事怎么都该跟戴嬷嬷去告状才对呀。
针线房放着主子的衣衫不做反先忙两个丫鬟的事儿,这放到哪个府里都不占理儿啊!
张茉自然明白喜儿的心思,可同后院的这些女人争短长有什么意思?
她的谋算从来都不在这府院之内,所以对方只要不越了她的红线,她都不想浪费自己的精力。
她重新把小懒虫揪回自己身边儿来一边把玩,一边把玩一边淡淡地说道:
“喜儿呀,若是依你看这事儿该怎么办呢?”
“主子,这还用说,自然是该让戴嬷嬷知道,最好让九爷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