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阮嬷嬷便看到了福晋盯着那三幅画时,满脸的厌恶。
“福晋,先用燕窝吧。”
阮嬷嬷端着那盏燕窝到了董鄂姝容身前,柔声劝了一句。
董鄂姝容没拒绝,只轻叹了口气,接过了后,没滋没味儿的尝了几口,便皱着眉头说道:
“嬷嬷你看,我阿玛挑的这都是些什么狐媚子!”
说着,董鄂姝容就拿汤匙指了一下桌上那三幅女子的画像。
那些正是董鄂大人挑选出来的,用以代替乌雅夏荷的秀女。
阮嬷嬷瞧了一眼,就知道福晋为何如此气愤了。
那些女人的眉眼,明显都是比照纯佳格格挑的,可不正是戳了福晋的心窝子?
她没敢接茬福晋的话去说董鄂大人如何,只是应着劝道:
“福晋,咱们本来选的就是些给九爷解闷儿的玩意儿,可不就得要挑些长得狐媚些的?
本来她们除了占个满洲大姓外,娘家就不怎么样,若长得再不和九意了,弄来府里岂不成了废物?”
阮嬷嬷这话,董鄂姝容自然明白,她只是咽不下这口气,而且那三个女人里,为什么还有一个姓“郭络罗”的?
她用完了燕窝后,往珍珠手里一递,就指了指郭络罗敏柔那幅画像问道:
“这也是娘娘的侄女儿吗?”
阮嬷嬷顺着看了一眼,心里略微迟疑了下,但还是如实说到:
“也算不得了,这个郭络罗敏柔是当年郭络罗家留在盛京那一枝子里的人。
福晋也知道,咱们娘娘这一枝郭络罗家自当年跟着世祖入关后,就跟盛京那边的人不怎么联系了,所以敏柔格格也就是挂了个名而已。
而且听说她落地儿后没多久,她阿玛就没了,额娘守寡靠着她二叔家的接济养大了她,娘家着实没什么助力,好拿捏的很。”
董鄂姝容一听阮嬷嬷这话,就知道她阿玛很倾向这个郭络罗敏柔了。
毕竟这女人顶着郭络罗氏的名头,也能勉强算得上是九爷的表妹,长得跟那个纯家又最像,的确更容易被娘娘挑中。
她嘴角露出了三分鄙夷,但也没多说什么,就跳过去指了指第二张画像问道:
“这个兆佳黛萝是怎么回事儿?可是听雨阁那小贱人的什么人?”
兆佳黛萝,这名字一听就跟兆佳黛雅有关,且看那张狐媚子脸还有七成相似,看着就让董鄂姝容生恶!
阮嬷嬷跟着瞟了一眼后,脸上也露出了三分轻视:
“福晋好眼力劲儿,这个兆佳黛萝正是那小贱人大伯家的嫡女,比她长一岁,今年十七了。
是家里最宠的,因想给她挑门好亲,选来选去就耽搁了。
而且听说原本这女人去年是定了人的,可自听雨阁那小贱人在九爷跟前得宠的消息传出后,她们家里就给她悄悄退了亲,又报了今年的选秀,那心思几乎都快写在脸上了。
老爷原本是不想选她的,说是娘娘应该不会给九爷府里放两个姓兆佳的女人。
但这兆佳黛萝的额娘也是个有意思的,竟送礼到了咱们夫人跟前,说是愿意投在您名下,帮您斗倒听雨阁那贱人,所以咱们夫人就做主把她的名字给添上了。”
“哦?这样啊......”
听了阮嬷嬷的解释后,董鄂姝容的脸上终于有了几分笑意,这上赶着送上门的姐妹相争的戏码的确有趣儿,难怪额娘会插这一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