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十福晋那边儿回信儿了,说并没跟十爷提过咱们遇上兆佳格格的事儿。
还说那天带着的吉雅嘴很严,也没跟外头乱说过什么,所以肯定不是十爷告诉九爷的。”
两天后,张茉正像模像样地准备礼佛,突然听得梁满仓的话,她顿了一下,就把手里的香交给了喜儿,自个儿先出了这个小佛阁。
自戴嬷嬷乐呵呵地给她请过来了一尊菩萨后,她还真坚持了日日过来上一炷香,只不过上香的时辰却难以固定。
今天她就是午膳后,才在喜儿的提醒下,想起还没上香呢,不料刚点着了,就赶上了梁满仓来回话。
她想了想,觉得还是梁满仓说的事儿比较重要,就让喜儿代她上那炷香了。
“不是十福晋那边,那能是谁呢?难道真是秦管家让人暗中跟着咱们的吗?”
张茉诧异地说了一句,然后就开始凝眉思索了起来。
她一直好奇九爷是怎么知道她和兆佳黛璐的冲突的。
起先她还以为是十福晋说给了十爷,然后十爷又告诉了九爷呢。
可让人捎信儿问了后,十福晋却说不是,她的心一下子就有点乱了。
若真是秦管家着人暗中跟着她的,那岂不是她做的很多事情都已经曝光了?
想想这种可能性,她就觉得害怕。
“主子,以奴才所知,秦管家是很重规矩的,如果没有九爷的吩咐,他当干不出让人跟踪主子的事儿来。”
梁满仓听主子怀疑到了秦管家身上,便斟酌着把自己的想法说得出来。
张茉听后,不置可否,但看他似乎言未尽意,便示意他先继续说下去。
然后就听梁满仓道:
“主子,兆佳格格那般骄纵,又在主子手里吃了大亏,奴才觉着她回去后定会跟马尔汉大人告状的。
九爷给您的那幅画上,那个小女孩身上穿的号服不正是兵部的吗?马尔汉大人也正是兵部尚书啊。”
梁满仓的意思是,给九爷报信儿的人是兆佳黛璐的阿玛,兵部尚书马尔汉大人。
他这话虽然听来很有几分道理,但张茉却觉得可能性不大。
堂堂一个兵部尚书,难道会为小儿女的这点事儿,给还在做钦差的皇子写信告状?
不过既然都说到马尔汉一家了,她也就顺嘴问了句:
“对了,兆佳黛璐那天砸的那个古董铺子,她最后赔了人家多少银子啊?”
张茉当时只匆匆瞟了一眼,记得那些碎了的瓶子罐子少,加一起大概有百两往上吧。
那么大一笔银子,兆佳黛璐的私房钱可不一定拿的出来。
而且就算她能拿得出,必然也能让伤筋动骨了,而这也正是张茉当初的目的。
一个小丫头片子,她又不能真的怎么收拾,所以就用这种办法让人长长记性好了。
可没想到她那句话问完后,梁满仓脸上却显出了些为难的表情来:
“主子,奴才打探过了,那博古斋的掌柜的没让兆佳格格赔银子,说了几句话,就放兆佳格格离开了。”
“什么?!没让她赔银子?!为什么?!可打探出原因了?”
一斤梁满仓说那古董铺子居然轻易地放过了兆佳黛璐,张茉满眼都是不可置信!
虽说做得起古董生意的人,都不怎么差银子,但也不可能这么大笔,说不要就不要了,除非有什么特殊的原因!
“回主子,奴才有打探过。听说是博古斋的刘掌柜认出了兆佳格格。
知道她是马尔汉大人最宠的嫡女,可能不想招惹是非,所以就没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