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水的意思是，楚王方才在里头临幸了一个女子。

这可是楚王和楚王妃的新婚之夜！

虽然之后，他们就各自安歇了。

可那到底是新婚！

就算没有蜜里调油，楚王也别这么打脸张海陵啊！

但爷们儿这个年纪，馋嘴猫似的，大多都好这口，身边伺候的都是年轻貌美的娇娘，一时兴起也不是不可以。

果然，男人们都是靠不住的。

得自己立得住。

张海陵笑容不变：“三日后，按规矩办吧。”

被楚王宠幸过的女子，就算不给名分，也要给间屋子，每个月发一吊钱，拨两个小丫鬟去伺候着的。

只是有一条，眼下她和楚王刚新婚，什么事儿得过了这三天再说。

张海陵压下心头的烦忧。

楚王就那么迫不及待？

昨晚他们不是还好吗？

但这种事是不能宣扬的。

张海陵头抬得更高了，把王妃的气势摆得更足。

她带着一群下人们，来到了正堂上，在主座坐下来。

刘侧妃、司马侧妃等人起身，恭顺地行礼。

张海陵含笑：“都起来吧。”

她环顾，一屋子莺莺燕燕的，好不热闹。

张海陵道：“妹妹们这么早来，辛苦了。”

刘侧妃笑道：“给王妃娘娘请安，是妾身的本分。”

司马侧妃也接上话：“都是妾身的份内之事，应该的。”

张海陵便笑着继续寒暄。

彼此之间都是戒心十足的。

偏偏她们都要扯出笑，一副和和气气的样子。

这时，太监进来，道：“王妃娘娘，楚王殿下过来和您一道用膳了。”

张海陵笑道：“好。”

这个时候，是肯定不喜欢看她们这些侧室们往楚王身边凑的。

刘侧妃等人识趣地起身：“王妃娘娘事情繁多，妾身等就先行告退了。”

张海陵虚留她们一会儿，就让她们离开了。

太监们已经在桌上摆好了膳食。

然后几个太监便引着楚王进来。

张海陵笑着行礼：“妾身拜见殿下。”

楚王道：“不必多礼。”

他有些不好意思。

给他整理床榻的宫女声音像宸皇贵妃。

刚才，黑灯瞎火的，楚王正好有了想头，一个恍惚就顺手把人捞进帐子里。

等完事后，楚王清醒过来，就有几分后悔。

身体的舒爽填不满心里的空虚。

更何况这个日子不是太好。

至少这三天，他应该要给够张海陵的面子。

张海陵客气地道：“殿下，请坐。妾身伺候殿下用膳。”

事情已经发生了，也只能接受。

难道要张海陵当面去质问楚王吗？

那只会把人越推越远。

她还不如就笑容满面，这样含糊着，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反正这样的事，以后只会多，不会少。

楚王点头。

他并不讨厌张海陵，只要她足够大度，当好王妃，他会尽力尊重她。

两个人守着规矩，安静地用了一顿早膳。

宫人伺候着楚王洗手。

楚王主动道：“孤已经吩咐，不留的。剩下的王妃，酌情处理。”

他虽然临幸了那名宫女，但是不会让那名宫女留下子嗣。

张海陵在心底松口气，笑道：“到底是伺候了殿下，也是有功，三日后就给个侍妾吧。”

在她生下嫡子之前，张海陵并不希望看见侧室们有子嗣。

既然楚王都不留了，那张海陵没什么好挑剔的。

她乐得把这宫女拿来刷贤良淑德的名声。

一般的宫女被主子临幸后，也就是留在屋里当通房。

张海陵这样就很大方了。

果然，她在楚王眼里看到了赞许的神色。

楚王道：“劳烦王妃了。”

张海陵继续客气，笑道：“应该的。照顾殿下的侧室们，就是妾应该要做的事。”

这样就很好。

楚王轻轻点头。

张海陵笑道：“要不要差人去东宫那边问一句，看看要不要在太子和太子妃之后请安。”

东宫的地位在众皇子之上。

应该是东宫那边先去请安，然后张海陵他们才能去的。

楚王道：“我们自己去就好。皇兄应该是下午再去坐坐。”

张海陵一愣。

太子妃将来要母仪天下，这礼数上怎么还做得那么不到位呢？

哪有新媳妇下午再去请安的？

但这对张海陵说不是坏事儿。

妯娌之间也会较劲。

至少有这样一个不懂礼的太子妃当陪衬，就显得张海陵很能了。

于是，她笑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