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鹰盘旋着下降到柔然王帐前的一大块空地上。

柔然族的子民们纷纷跪拜。

“恭迎可汗。”

羯利可汗拖着娇娇从鹰背一跃而下。

娇娇要脸，赶紧把头朝着羯利可汗胸膛这边。

羯利可汗也不戳破，带着她，直接进了王帐。

王帐很大。

分成两半，前头是议事的地儿，后头，就是羯利可汗的卧室。

婢女引着娇娇直接进了后头。

然后，在那里，娇娇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锦心？”

娇娇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锦心不应该是皇后那边的么？怎么会出现在这千里之外的柔然王帐里？

人双手交叉抱胸，弯下腰，行的是柔然的礼：“卓布泰拜见宸主儿。”

这声音分明就是锦心的。

娇娇平静下来：“你是柔然的探子么？”

卓布泰笑道：“是的。锦心是奴婢在大华的名字。在柔然，奴婢本名叫卓布泰。”

想不到，真的想不到。

羯利可汗已经站在了娇娇的身后：“卓布泰，辛苦了。本汗王已经重重赏了，还免了你们家奴的身份。从此后，你们一家就是我的子民了。”

卓布泰行礼：“奴婢谢过可汗。幸不辱命。奴婢一家永远是您忠实的仆从。”

羯利可汗向着娇娇，笑道：“她们一行坐船，从渤海国那边来的，应该刚到没几天。她应该是你的老熟人吧，一直跟着你。”

娇娇脸色不好看。

她从别院里带过去的，不是忠仆，而是一条毒蛇。

哦，也算是忠心的。

只不过，卓布泰并不是对娇娇忠心而已。

娇娇别过脸：“我看错人了。”

羯利可汗得意地笑着：“我没有看错人。”

他顿了顿，又问：“卓布泰，告诉本汗王，她识字么？”

娇娇直接看帐子顶。

好吧。

她是真的没有想到，在这里能遇到从前的锦心啊！

当时的锦心就是贴身伺候她的，她几乎所有的事情，人都知道得清清楚楚。

卓布泰道：“宸主儿断文识字，能七步成诗。书法也练得好。大华皇帝春节赐给宗亲大臣们的福字，很多都是宸主儿书写的。”

羯利可汗笑了。

果然，瘦马就喜欢骗人。

他是说呢，大华皇帝再怎么没品，也不会看上一个一个字儿都不认识的女人。

总不能一上来就那啥。

得要简单说几句话的。

要是她没点学识，根本就没办法进行交流。

羯利可汗笑道：“我原来想，你是大华皇帝身边的人，能问问那边的情况。没想到你还能模仿你们大华皇帝的字迹啊。”

这个能力就更棒了。

兵不厌诈。

羯利可汗可以利用这一点，去设下圈套。

娇娇道：“只是写福。无论我写成什么样子，只要是从乾清宫出去的字，他们宗亲大臣都会供起来的。”

没有人真的会去计较，那个字到底写成什么样。

羯利可汗道：“你不会为我所用的，但你们大华皇帝会无条件相信你吗？我们柔然族也有人会。只要有足够多的大华皇帝的字迹。”

卓布泰道：“奴婢已经将大华皇帝写坏的字，全都整理出来了。”

娇娇白了一张脸。